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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端倪


谢封表情有些奇怪,虽不好多打听昌国公府私事,但受秦昭托付,还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秦昭便悄声道:“我父亲的续弦,李氏。”

  谢封一怔,问她:“可是她有什么嫌疑?”

  秦昭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也不想将自己家里的事情对外人细说,要不是镖局没有谢封好做事,她是不会来找谢封的。

  况且大理寺人多耳杂,很容易被其他人知道谢封在查李氏的事情。

  于是她道:“谢大人还请保密,这事事关国公府,不得大意。”

  谢封知道这些世家后宅都不安生,闹出来也不好看,于是也不敢大意,连连点头保证。

  两人将所知道的信息互换了一下,秦昭要走的时候谢封还问她:“凌兄最近情绪怪异,郡主可曾见过他?”

  秦昭见谢封一副不知道状况的样子,哼了一声才道:“没见过,或许是他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子被厉害的人教训了一顿也不知,谢大人何须烦恼。”

  谢封一想也是,凌越性格向来阴晴不定,不管他就是了,就是不知道秦昭听到凌越名字,怎一副气愤表情?

  谢封也不好多问,毕竟向郡主打听男子去向本就出格,要不是有些交情,谢封也不会提起。

  两人愉快的交流完,秦昭才带着清渠回府去。

  付玉明带着侍卫送她到门口,谢封瞧着陆离恶狠狠的看着秦昭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叹息。

  秦昭马车驶到半路,就被一堆公子哥骑马拦住了路。

  车夫惶恐,连忙小声禀报秦昭。他虽然是郡主的车夫,但也不敢得罪世族公子哥。

  秦昭回京连个婢女都没要,身边也没有敢仗势的随从,只有清渠能做些事情。

  但对面是身份贵重的世子少爷,秦昭也不打算让她出去受欺负,于是端坐在马车中问道:“诸位拦我路,可是有什么事情?”

  几位公子哥都回头看向最后面神色不定的凌越,隐隐想听从他的意思。

  他们是喝了点酒被人怂恿过来的,说是云阳郡主美艳绝伦,又性格坚毅武功高强,他们不信,就想来见识一番。

  凌越是他们中间的地位最高的人,他虽然不愿意来,却也被几人拖了过来,如今几人听到郡主冷淡的声音心中打鼓,只想让凌越说些什么。

  凌越却是目光冷淡,只扫了一眼马车,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身后一堆人面面相觑,对着马车作揖,笑道:“听闻郡主风采卓绝,心生好奇,想来拜见,倒是我等唐突了。”

  秦昭虽不知道外面是上京哪几家的纨绔子弟,但也知道对方出身不低,不好过多计较。

  于是她端坐马车,轻道一声:“无妨。”

  马车拦路的几人知道她不会下车,再加上最大的靠山自己跑了,于是也连忙跟着走了。

  车帘外面脚步杂乱,秦昭听见老远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心中一动,掀开车帘望去,正好看到凌越回头的目光。

  两人在人潮中对视了一眼,秦昭恍惚看到了凌越眼中压抑的风云,不禁撇了撇嘴。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怎么还一副我辜负了他的表情?”

  秦昭想不通这些,也不打算纠结,无比淡定的放下马车帘子后,就嘱咐车夫继续行驶。

  凌越也收回目光,虽然嘴角勾了勾,却是冷哼一声,再不停留脚步,与身后众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荣国公府夜晚灯火通明。

  凌越吊儿郎当的回了府内,有丫鬟端了荣国公夫人杨氏亲自熬的甜汤求见。

  凌越心情尚好,端着碗就往琴台院子里走。

  荣国公夫人见了她,脸上就是一喜,连忙用帕子为凌越擦了汗,随后道:“你今日又跑到哪里去野了,你父亲让你学的可有认真学?”

  凌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后脑勺枕着手臂往椅子上一瘫,没个正形。

  杨氏本就宠爱这个独子,也知道他的德性,于是也不在意凌越的没有规矩,只是嗔了他一声。

  她眉间忧色明显,凌越见了难得关心问道:“可是府内有什么事情?”

  杨氏唉了一声,她身后的嬷嬷适时出来接话:“世子不知,夫人为了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这些天真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寻到了一门家世匹配,性格也好的小姐,可还没等到我们找媒人上门,这姑娘就已经有了亲事,可把我们夫人愁得哟。”

  凌越以前还好,现在听到自己母亲说起亲事,就只有烦闷的心情。

  他不禁说道:“既是不好寻,就不要急,慢慢来就是了。”

  杨氏却是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们若不快些,哪能寻到适合的大家闺秀?”

  凌越皱了皱眉,听到大家闺秀就莫名想到秦昭,这个词语就与秦昭搭不上关系,可他就觉得秦昭鲜活些。

  他有些心烦,反驳道:“难道就定要大家闺秀?只要性格合适不就好了?”

  杨氏一听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她目光惊疑的看着凌越,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凌越看着自己母亲沉得滴水的表情,一时终于反应过来失了言语。

  杨氏却是问道:“越儿,你老实同我说,你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凌越闻言却是一愣,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难道他不是因为不服秦昭的说法才会如此生气?反而是因为自己喜欢她?

  杨氏看着他的目光心中越发觉得不好,于是紧紧逼问:“越儿,你若有什么想法就尽快同娘说。”

  她心中害怕凌越是被乡野丫头勾了魂魄,毕竟凌越刚说的话如此不符合小姐的性格,这上京,哪家小姐不注重礼仪?她心里着急,但语气却是稳当,循循善诱说道:“若你尽早提出,我与你父亲也好早日寻媒人提亲。”

  凌越心中有些纠结,他如今总算看透了自己的心,但是却无比清晰的知道秦昭根本没这方面的意思,况且他刚惹了秦昭生气,现如今只怕秦昭看到自己就烦。

  凌越越想越失望,干脆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这要是被人知道他堂堂荣国公世子,上京城武功最高的少年人,居然会被一个姑娘嫌弃,这说出来,以后脸往哪搁啊。

  杨氏见撬不开凌越的嘴,心中越发迫切的想要知道。

  她也不敢真惹恼凌越,怕最后反倒将人推开了去,反倒与自家人不亲近。

  于是只能等凌越离开后去找跟着他的小厮打听。

  凌越身边的小厮叫凌祥,是荣国府的家生子,他父亲在荣国公跟前做事,母亲是杨氏身边的林嬷嬷。

  杨氏派了林嬷嬷去探凌祥口风,哪知道凌祥什么都不知道,只说这几日凌越出门都没带他。

  林嬷嬷跪在地上请罪,大气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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