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阁下。”面对突然出现的威廉·莫里，孔尘只是略微挑了下眉，没有表现出丝毫被吓到的模样。

这也让这位“顶级”的面上流露出了一丝失望，不过该情绪转瞬即去，他又立刻恢复了身为此世间最强者之一的威严。

台下，交响乐团的演奏已经开始，歌曲的前奏开始随着乐队指挥的指挥棒而响起。无论是位于上方的贵宾席，还是下方的普通席，现场的所有听众都在此刻闭上了嘴，不再发生声响，就连呼吸声都主动压下，只求传入他们耳中的音乐不会受到哪怕一丝杂音的污染。

以范围感应能力探查了一番附近，确认“Joker”的确不再后，威廉·莫里轻呼了口气，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边听着下方悠扬的乐声，一边以超能力干涉着周围的气流，使得他发出的一切声音都只有“K”与“A”才能听到，不会干扰音乐的演奏后，开口说道：

“所以，你们这一次主动把我约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先说清楚，不可触碰到我的底线，且如果是太过危险的事，我也不会答应的，就算答应了，若情况不对，我也会以保全我自己为第一要务。”

“这是自然。”孔尘点头，恭敬回道。

“阁下只要愿意协助我们，我们感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要求阁下必须尽心尽力呢？”

虽然他们“王牌”与威廉·莫里已经算得上关系紧密，但真正与他关系紧密，且能被他认可的，其实一直都只有孔星辰一人。而孔星辰能被他认可，也主要是因为他们相当的实力。

可这一次，孔星辰不在，他孔尘即便贵为“王牌”的“K”，但到底是只是一个普通人，与威廉·莫里之间的差距何止天上地下？身旁的李伟明也不过是一名“纵横”而已，还是不善于战斗的“纵横”，因此言语恭敬些是便必须的，尤其这次还是他们要请对方帮忙办事的情况下。

“嗯。”威廉·莫里应了一声，对孔尘的态度很是满意。

“那就说说吧，我听听是什么事。”

于是接下来，孔尘详细地把他们需要威廉·莫里去干什么事，以及为什么要干这件事，乃至这件事的全部计划都详细复述了一遍。

在最开始，威廉·莫里还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欣赏音乐上了。

可随着孔尘逐渐说明他们的计划究竟为何，威廉·莫里就再也无法安心听音乐，他整个人不仅身体坐直了起来，就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圈，面上带着明显的骇然之色。

一直等到孔尘将一切都说尽了，他仍未从惊骇中缓过神来，又怔了足足十来秒后，才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孔尘，愕然道：

“你们认真的？！找死的活我可不干！”

威廉·莫里情绪之激动，竟一时忘了当下身处何地，纵使音乐厅内灯光昏暗，可坐在身后的几人，依旧清晰地看到了他惊骇的表情、骤然扭身的动作、与那一张一合，却不知为何没有声音传出的唇瓣。

威廉·莫里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他赶忙收敛起情绪，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同时给隔了一个座位的“A”使了使眼色。

李伟明当即会意，意念一动，威廉·莫里身后的那几个看到了他丑态的听众当即感到一阵头晕眼花，皆身体一仰，倒在了椅背上。好在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不过十来秒，头脑的眩晕感迅速消退，仿佛从未来过，几人也就此缓了过来，心中奇怪他们是否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头晕，而后在心底里暗暗打算，等音乐会一结束就去医院检查一番。

至于刚才看到的画面，自然是全数忘掉了，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

威廉·莫里消化完从孔尘口中所听之事，身后见过他丑态的路人也都被封去了记忆，他也随之平复好情绪，一边重新摆出一副沉浸于音乐中的模样，一边嘴唇微动，轻声反问孔尘道：

“你应该知道你刚才所说代表着什么吧？虽然你弟弟获胜的可能性的确更高，至少有70%，但谁敢保证那30%的可能性不会发生？万一那30%真就发生了，让那叫做雷霆的华夏人获胜了，那我怎么办？我说过，我是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的。”

面对威廉·莫里的质问，孔尘并未有任何慌张，相反，他还显得很轻松，似乎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

“放心好了。”孔尘回道。

“有着使者大人们在，他们会保护你的，就算雷霆真的记恨上了你，也不可能直接对你下手的。更何况，你只是负责最边缘的拖延工作而已，全程都未出手伤人，他又有什么理由恨你呢？”

关于孔尘口中的“使者大人”，他虽了解的不多，但也明白，他所指的乃是当前潜藏于地球上的、“王牌”的幕后金主，那来自于仙女座星系的外星人。

不过他也就仅仅清楚这一点了，更深层的相关内容，例如他们来到地球的目的，他们下一步的动作之类的，并非“王牌”成员的他就完全没资格知晓了。

目前为止，作为“王牌”盟友与“Joker”好友的他，所获知的最大机密，还是那场最慢两年内就会发生的，雷霆与“Joker”之间的最终决战；以及当下已经发生了的“大退潮”。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那外星人抱有极深的忌惮与向往，忌惮自然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向往，自然是对宇宙星河的向往。

毕竟，有什么比脱离地球，遨游星河更能体现自由之含义呢？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亲眼与那外星人见一面，然后与他们商谈一下，能否送他一台宇宙飞船，让他这辈子得以实现自己的夙愿。

为之，他愿意付出一切，即便是自己的生命。

因此，当孔尘提及“使者大人”后，他便骤然陷入了沉默中。

他开始思考，孔尘所说是真是假，那外星人，是否真会庇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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