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促成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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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刘范、刘诞、史阿很顺利地通过地道,返回了位于马市里的秘密据点。刘范仍然对于何忆反悔、不愿意跟他走耿耿于怀,因此一直非常沮丧。回来后没多久,刘诞又收到了北宫内的情报,得知曹操不知何故,突然率领士兵围住了永乐宫,而且看样子是打算长时间围困把守,不会轻易撤围。
刘诞见此,便想起了临行前贾诩向他传授的计策,那就是促成汉廷的内乱,迫使何后认清形势,知道大势已去、她只能选择跟随刘范离开雒阳城。
此外贾诩还提到,实施这一计策,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应当让不愿意坐视外戚专权的人,去掀起内乱、威胁少帝。
于是刘诞便向刘范建议,既然何进召董卓进京,是为了迫使何后不再反对诛杀十常侍;那么锦衣卫可以将这一情报设法传递给十常侍,让他们先下手为强。十常侍虽然没有了张让、赵忠可以操弄朝政,也没有了蹇硕可以掌握西园军,但仍然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居于宫中,常伴少帝刘辩左右。只要他们得知何进竟然要召外兵诛杀他们,他们势必会挟持少帝刘辩、密谋诛杀何进,引发宦官集团与外戚集团的大战,届时雒阳城内必定大乱,就算曹操控制着永乐宫,也不可避免陷入内乱之中;这样就可以迫使何忆接受大势已去的现实,留在她面前的只有跟随刘范远走凉国这一个选择。
刘范为了彻底得到何忆,也是不管不顾了;况且刘范知道,在董卓进京之前十常侍与何进内斗,本来就是原时空真实历史中发生过的事,符合历史发展规律,于是便同意了刘诞的计策。
在刘范的授意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当夜,当中常侍段圭向天子刘辩辞行、结束一天的侍从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北宫、回到自己在宫外的豪宅中准备休息时,突然看见自己床榻旁边的桌案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封书信。
段圭马上警觉起来,拿起信封摸了摸,纸质非常光滑细腻,这样的纸张,大汉的尚坊生产不了,只有掌握先进造纸技术的凉国才有!段圭立即意识到,锦衣卫竟然渗透进了他的家里!这次还给他传信!
他赶紧撕开信封,打开信纸一看,草草看了一遍,顿觉天旋地转、遍体生寒。他不敢相信何进居然敢如此肆意妄为,但更不敢不相信,他们已经危在旦夕!
于是段圭也不睡觉了,连夜派人去其他中常侍的家里传话,召集所有人到他家里。不一会儿,宋典、高望、孙璋、韩悝、郭胜、栗嵩、张恭等人便齐齐赶到。待众人看过这一密信后,无一不对何进、袁绍生起切骨之恨,直欲马上与何进、袁绍等人火并。
但宋典提到,之前何进、袁绍也是多次向太后申请诛杀他们,都被太后给拦下来了。明显太后是袒护他们的,他们应该首先去找太后求援,让太后借少帝的名义下达诏令,勒令董卓回军;就算求援不成,也可以试探这一消息的真假,毕竟有可能是锦衣卫的故意挑唆。
其他中常侍们都认为宋典说的有道理,便连夜进宫,去往永乐宫求见何太后。但到了永乐宫,段圭、宋典等人有些意外,尚书令兼西园军典军校尉曹操居然一直在宫外把守,这让他们更为警觉,看来锦衣卫的密信不是空穴来风。曹操见他们来了,心里清楚他们是来求救告饶的,没有往深处去想,便放他们进了永乐宫。
十常侍一见到何忆,便立即齐齐跪地痛哭,苦苦哀求。
“娘娘,奴婢等人只是宫中最卑贱的奴仆,手中并无权柄,大将军和袁本初诛杀奴婢等人,又有何用呢?”
“娘娘,奴婢等人虽然陪侍天子左右,但从未敢有任何僭越、乱政之举啊!袁本初说奴婢等人是浊流、是罪人,这完全是污蔑,求娘娘明察啊!”
“娘娘,只要您下令让大将军、袁本初放过奴婢等人,我等保证日后一定本分老实,只求娘娘可怜我等以残缺之躯侍奉皇家半生,留我等一条贱命,继续服侍娘娘、服侍天子吧!”
面对十常侍的哀求,何忆虽然有心继续包庇,却也知道董卓进京之事已经木已成舟,她又不能召刘范率军入朝,已经大势已去了,便叹息道:“目下本宫尚且自身难保,对于你等实在是有心无力了。你等若想乞活,便去诣大将军府,认罪求饶吧。”
“若诣大将军府,我等必成齑粉矣!”
见何忆已经无力庇护他们,十常侍只得再一番苦苦哀求,然后无奈地从永乐宫中退出了。段圭召集所有中常侍到一间偏殿中继续商议,他提议,既然在太后那里验证了何进、袁绍召外兵诛杀他们的真实性,况且太后也无力对抗拥有外兵支持的大将军,那么他们就得自谋活路了。
宋典提起了汉灵帝刘宏驾崩前交待他们的两重遗计:第一重遗计,即在刘宏驾崩时秘不发丧,矫诏召何进进宫,蹇硕伏兵诛之;第二重遗计,即如果蹇硕不幸失败,那么剩余的十常侍便寻求何忆的庇护,暂时蛰伏起来,待何进放松警惕,再次矫诏召他进宫,再次伏兵杀之。而现在,何进已经召来董卓的并州军进京,肯定志得意满,以为太后也拦不住他诛杀宦官了,必定会放松警惕,这正是实施汉灵帝刘宏的第二重遗计的最佳时机!况且,董卓就要进京了,若他们再不先下手为强,那被诛杀的可就是他们了!
宋典提议后,段圭、高望、孙璋、韩悝、郭胜、栗嵩、张恭等人毫不犹豫地全体同意,开始谋划行动,主要内容为以何太后懿旨的名义,矫诏召何进进宫,诛杀何进;另外再分派人手,去控制住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他们执行汉灵帝刘宏的第二重遗计,不仅是为了奋力一搏、求得一线生机;也是为了完成刘宏的遗愿,即奉刘协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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