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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谁知道,大明有没有研发更厉害的火


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多尔衮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霍然起身,用力拍打着双手,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狂喜,连声赞道:

    “好!好!好!好!好极了!范先生,你果然没有辜负本王期望!成功在望!此乃我大清武备之幸,国朝之福!赏!必须重赏!今日在场所有参与仿制、演示的工匠、兵丁,人人有赏!范先生统筹有功,赏赐加倍!”

    “奴才等多谢摄政王天恩!王爷千岁!”

    范文程闻言,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连忙躬身谢恩,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周围那些提心吊胆的工匠和刚刚完成射击、同样紧张不已的士兵们,也纷纷跪倒在地,叩头谢赏:

    “谢摄政王赏赐!王爷千岁千千岁!”

    一时间,靶场上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和受宠若惊的感激之声。

    多尔衮志得意满,笑声爽朗,仿佛已经手握制胜法宝。

    然而,站在他身侧的礼亲王代善,脸上却并无太多喜色,反而眉头微蹙,目光深沉。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视线再次投向那些弹孔稀疏的草人靶,又扫过那些士兵手中冒着缕缕青烟的燧发枪,心中暗自摇头。

    威力不足,精准太差,射速尚可但难以持久……

    代善在心中迅速做出了评估。他在前线与装备燧发枪的明军交手多次,对那玩意儿的恐怖记忆犹新。

    明军的燧发枪,五十步内可破甲,弹丸密集,往往一轮齐射就能让冲锋的骑兵队形出现缺口。

    枪声清脆连贯,硝烟相对较淡,而眼前这些……三十步距离,命中率不过五成,弹丸力道看来也未必能穿透精良的棉甲。

    那枪声和硝烟,也透着股“虚火”和“杂质多”的感觉。

    差距,显而易见。

    这仿制品,徒具其形,未得其神,更遑论其魂了。

    对付无甲或轻甲目标或许还行,但想以此对抗明军那些如林的火枪阵,恐怕还差得远。

    不过,代善终究是老成持重之人。

    他非常清楚眼前的局势,多尔衮已非昔日那个需要看他和豪格脸色的十四弟,而是执掌大清国柄、威权日重的摄政王。

    自己虽为兄长,是“四大贝勒”之首,但在如今的朝局中,也需要谨慎处理与这位摄政王弟弟的关系。

    更何况,范文程终究是做出了一些成绩,至少证明了此路可通,直接泼冷水,既扫了多尔衮的兴致,也显得自己不识大体,更可能让刚刚有所起色的火器仿制工作受挫。

    想到这里,代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丝还算得体的笑容,对多尔衮和范文程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附和道:

    “确是难得,范先生辛苦了。有了此物,我大军日后对敌,总算多了几分依仗。”

    他这话说得颇有分寸,既肯定了成绩,又隐含了对其实际效能的保留。

    多尔衮此刻正沉浸在“燧发枪梦”初步成真的兴奋中,并未听出代善的弦外之音,或者说并不在意。

    他大笑着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随即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最关键的问题——产量。

    “范先生,此枪既已成功,接下来便是要多多制造,装备我军!你且告诉本王,以此处工坊规模,一日夜,可产出多少支这样的燧发枪?”

    范文程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未褪去,听到这个问题,神情却微微一僵,露出几分惭愧与为难,他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回摄政王的话,此枪……构造繁复,对工匠手艺、材料要求皆高,尤其是枪管锻造、内膛钻磨、以及这燧发机括的弹簧、击砧等小零件的打造,极费工时。”

    “目前造办处集中了京中最优秀的工匠,日夜赶工,剔除废品,一日夜……大约可产出合格成品一百支左右,这……这还是在物料充足的情况下,然则……”

    他顿了顿,偷眼觑了一下多尔衮的脸色,继续道:

    “然则,我大清境内,上等精铁、制弹簧的钢丝、以及一些用于特殊部件的铜料、希有矿石,储量并不丰沛,开采冶炼亦需时日。”

    “若原料供应不上,这产量……恐怕还要大打折扣,奴才……奴才已是竭尽全力了。”

    “一日一百支?”

    多尔衮脸上的笑容淡去,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数字听起来似乎不少,一个月便是三千支,一年便是三万余支。

    但放在动辄十数万、甚至数十万人规模的大国战争中,这点产量简直是杯水车薪!想想松锦之战时,明军一次性就能动用数万乃至近十万火枪手。

    如今又过去几年,以明朝之地大物博、工匠如云,其燧发枪的装备数量和质量,恐怕已达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步。

    自己这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年才产三万支质量还不怎么样的仿制品,这差距……如何弥补?

    一股沉重的压力,瞬间取代了方才的狂喜。

    但多尔衮毕竟是枭雄,深知此时绝不能露出怯意,更不能打击办事人的积极性。

    他迅速调整表情,斩钉截铁地对范文程说道:

    “产量必须提上去!范先生,原料之事,你不必忧心,交给本王来想办法!我大清幅员虽不及南明广阔,然朝鲜、蒙古,乃至更北的罗刹皆可互通有无,朝鲜有煤铁,蒙古有良马可换物资,罗刹人贪图皮毛人参,亦可交易。”

    “即便远渡重洋,从西夷手中购买精铁、火器部件,亦无不可!无非是多花些银子,多费些周折!银子的事,本王来筹措!你只需给本王盯紧了工匠,改进工艺,扩大匠户规模,务必尽快将日产量给本王提上去!二百支,三百支,越多越好!需要多少人手,多少物料,只管列单子上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不惜挖地三尺、砸锅卖铁,也要把这燧发枪的产量堆上去。

    范文程闻言,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压力山大,连忙躬身应道:

    “嗻!奴才谨遵王命!定当竭尽全力,督办工匠,改进技艺,必不负王爷重托!”

    他知道,摄政王这是把天大的干系和期望都压在了自己肩上,但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将获得前所未有的资源支持。

    见多尔衮并未因产量低而责怪,反而大包大揽解决原料问题,范文程在感激之余,觉得还是应该将一些隐患和不足坦诚相告,以免日后出了更大问题,自己无法交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补充道:

    “王爷……还有一事,需向王爷禀明,此批新枪,虽已堪用,然……终究是仿制之初品,难免有些……小瑕疵,除方才演示所见,准头、射程不及明军原品外,其枪管钢材韧性仍稍欠,连续击发后易过热,需勤加冷却检查,否则……仍有炸膛之风险。”

    “此外,燧石损耗较快,哑火率虽已降低,但仍时有发生,这些……皆需工匠日后慢慢改进,兵士也需严加训练,熟悉枪性……”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多尔衮的脸色。

    出乎范文程意料的是,多尔衮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颇为“豁达”地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

    “诶,范先生不必过于苛求,此乃常理,想那明朝研制此等利器,不知耗费了多少代工匠心血,多少金银物料,历经多少失败,方有今日之威,我大清起步晚,能仿制至此等地步,已属不易!有些许瑕疵,在所难免。”

    “只要不是大规模炸膛伤人,哑火、准头差些,皆可接受,让工匠们继续钻研改进便是,让兵士们多加练习,熟悉枪械习性,万事开头难,有了这第一步,日后精益求精,总有赶上甚至超过明朝的时候!”

    他这番话说得颇为“通情达理”,既体谅了仿制的艰难,又表达了对未来的信心,让范文程听得心中滚烫,只觉得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热流涌遍全身,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了。

    他深深一躬,声音都有些哽咽:

    “王爷……王爷如此体谅,信任奴才,奴才……奴才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王爷知遇之恩!”

    多尔衮含笑点头,亲手将他扶起。

    主臣相得,气氛融洽。

    代善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承认多尔衮有魄力,敢投入,也懂得笼络人心。

    但看着他们君臣二人为这“堪用”的仿制品如此兴奋,仿佛真的抓住了击败大明的钥匙,代善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与荒谬感。

    他们似乎忘了,或者刻意忽略了,战场是残酷的,技术是不断进步的。

    明军拥有燧发枪已非一日,以他们对火器的重视和投入,焉知没有研制出更厉害的东西?

    即便没有,就以目前双方仿制品与原品的巨大差距,清军想在火器对抗中占得上风,也绝非易事。

    这仿制燧发枪,或许能稍稍拉平一些劣势,但想凭此逆转乾坤,重现当年八旗劲旅野战无敌的辉煌,恐怕……是镜花水月,一厢情愿了。

    然而,看着多尔衮那志在必得、范文程那感恩戴德的神情,代善终究没有将这些扫兴的话说出口。

    他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要穿透这盛京的城墙,看到那隔海相望、正在蓬勃发展、其军械武备或许早已再次飞跃的庞然大国——大明。

    他们此刻为之欢欣鼓舞的“成就”,在大明那边,或许早已是即将淘汰的“昨日黄花”,甚至……是更落后时代的存在。

    只是他们这群困于辽东一隅的“井底之蛙”,尚不自知,还在为自己终于摸到了井口的边缘而沾沾自喜。

    崇祯十六年十月,凛冬已至。

    时令方才踏入十月中旬,但在明末这被称为“小冰河期”的严酷岁月里,北方的寒意早已迫不及待地接管了一切,将深秋那最后一丝温和彻底驱逐。

    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一块巨大的、了无生气的铅板,沉沉地压在人头顶。

    寒风呼啸着从渤海湾刮来,带着刺骨的湿冷,如刀子般割在脸上、钻进衣领袖口。

    官道两旁的树木,早已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扭曲的枝桠,在寒风中无助地瑟瑟发抖,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田野一片萧瑟,枯黄的草叶伏在地上,了无生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干冷、肃杀的味道,吸入肺腑,都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行人早已换上厚厚的棉袄,依旧冻得脸色青白,呵气成霜。

    这便是小冰河期华北平原常态化的、漫长而严酷的冬季前奏,按照往年的经验,这般酷寒将从十月一直肆虐到次年的三四月,期间大雪封路、河海冰封,都是常有之事。

    画面转至渤海之滨,天津卫大沽口码头。

    天光未亮,整个码头便已从沉睡中惊醒,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忙碌之中。

    无数人影在晨曦的微光与零星火把的映照下,如同蚂蚁般穿梭于码头各处。身着鸳鸯战袄的天津水师官兵,手持长枪、腰胯佩刀,在各级将官的呼喝下列队布防,清理出从码头通往官道的宽阔通道。

    码头力夫和征调来的民夫,则在工头的指挥下,挥动扫帚、木锨,奋力清扫着地面因前几日寒风带来的沙尘与杂物,并用从远处水井打来的清水,一遍遍泼洒在主要道路和码头前沿,力求不起尘埃。

    停泊在港湾内的各式船只,也被勒令暂时移泊,为即将到来的庞大船队腾出足够的水域和泊位。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水汽、海腥以及一种大战将至般的凝重气息。

    所有人的忙碌,都只为了一件事——迎接即将御驾回銮的当今天子,崇祯皇帝!

    在距离码头前沿不远的一处临时搭建、用以避风的简陋芦席棚下,天津水师总兵官曹友义,正身披厚重的棉甲,外罩一件半旧的青布斗篷,背着手,眉头紧锁,目光焦虑地眺望着灰蒙蒙、波涛翻涌的海面。

    凛冽的海风不断灌入棚内,吹得他颌下短须和斗篷下摆不停摆动,但他似乎浑然不觉寒意,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水天一色、视线难及的远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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