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为何会是匡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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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为何会是匡诚?
「众生气运————」
遗族祭坛之中,头顶冕旒冠的遗族圣皇转头而来,视线在季忧的身上凝固。
作为青云唯一一个超天者,他向来淡定,即便是当初被人族七贤镇压之时,他也仍旧面不改色,甚至瞬间就布局好了千年后的复生大计。
唯独此刻,当他察觉到季忧融合了众生气运的时候,他的情绪开始出现了波动。
他当然清楚由厄沙与祸殃一起进行的谋划,知道厄沙曾以吞噬气运,成为天下共主而诱惑了方若明,让他全力配合,完成了他们族群的复生。
那确实不是纯粹的欺骗,但他们之所以敢以此诱惑方若明不是因为留有后手,而是因为即便这个办法被人知道了,也绝对没有人能做到这件事。
当年人族的那七人也是融合了众生气运镇压了他的,但他们是七个人,将气运分成了七份分别融汇。
而且当时的人族一直都是他们遗族的奴隶与血食,长期的食用和奴役让人族人数一直不多,繁衍艰难,气运根本不强盛。
可他们沉睡的这千年以来,虽说有仙宗与世家不断残害底层,但人族的数量却仍旧比太古时代更多,所能聚拢的气运也就更为庞大。
所以在遗族圣皇的判断之中,不可能有人能凭肉身容纳掉那么磅礴的众生气运。
因为无论是谁,一定会被撕碎。
就像一只玉瓶即便是材质再特殊,也终究装不下整个玄海。
可偏偏的,有人做到了。
从沉睡到复苏,再到此刻天地同势,遗族圣皇发现这千年以来,唯一出乎了他的意料的事情出现了。
遗族圣皇抬起神游的眼眸,表情逐渐开始凝重。
而在他的视线当中,季忧也正紧紧地盯著他,自光里带著如同惊涛骇浪般的难以置信,又在不断地汹涌间化为无尽的风霜。
「怎么,觉得本皇的样子很熟悉么?」
「若你觉得怀念,本皇也可以学他一样,叫你一声季兄。
第二峰上,季忧的脑中如同有雷鸣炸响,眼眸不断震颤。
其实早在他从肉身的封锁之中苏醒,听老大夫讲述了遗族复苏的事情之后,他就不断地想过遗族圣皇是什么样子。
凶神恶煞?满脸狰狞?还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未知存在?
这在他心中都有可能,毕竟作为青云唯一的超天者,他觉得这遗族圣皇长什么样子都不奇怪。
可他从没想过,他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至交好友。
那清瘦的身影鲜活而又生动,仿佛他从未逝去,但那副面孔中的高傲与冷漠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书生没死,但书生成为了遗族圣皇。
他当然知道那身体里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好友,却还是克制不住地重新开始愤怒而悲痛。
强烈情绪引得他周身的气息狂乱奔涌,周身滚烫的仙光如同火焰升腾。
破碎的大地之上,无数人都在凝望那灿若骄阳的身影,恍惚间如同见到了神祗一样,因为即便远隔五重山,那忽如其来的威压仍让他们连喘息都觉得艰难。
此间的天地仿佛没有其他的存在,唯有这两个强大到不该存在的人,镇压了整个虚空。
「为何会是匡诚————」
季忧看著他,问出了一个自己最为不解的问题。
遗族圣皇听到他的询问后抬头,看向那日月同天的黑夜:「世人都知我遗族的肉身强大无比,殊不知这份强大却也限制了我们,比起你们能够靠著修炼不断地进化肉身,我们的生命状态却永远都只能停留于此,当年本皇以旧日之躯强行容纳天道,却仍旧是差了一丝,可你们人族不同,万族之中,你们人族肉身最弱,但却没有上限,可以随意捏在成需要的形状,于是本皇上次失败后便决定,重来一次,以你们人族为基进行实验,最后再以人族之身补全当年的缺失。」
「我问的是为何会是匡诚!」
「人族与人族之间亦是有差别的,例如本皇千年前因心血来潮而改造过的楚姓,据说那批人也曾在这千年间呼风唤雨,让很多人眼红。」
季忧瞬间凝住了眼眸:「原来楚家的七窍玲珑体是你们搞的鬼。」
遗族被七大先贤镇压之后,人族便迅速进入了修仙时代,并为此做过无数的研究。
其中有很多目光,都聚集在楚家人的身上。
因为当时的人们惊愕的发现,楚家的体质与普通人族是不同的,他们更加亲近天道,修炼也更加轻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楚家险些被玄元仙府灭门。
可没人知道楚家的体质到底是怎么来的,最奇怪的是他们还是独一份。
因为从宏观的角度而言,这世界上所有自然形成之物都应该会有所相似,而不会存在孤零零的个例。
直到此刻,季忧终于清楚了那七窍玲珑体原来是人为。
「不错,那是本皇的一次尝试,但最后的结果终究不如我意,后天还是无法成胜过先天。」
「我那好友究竟有何不同?」
「先天的不同造会带来很大的区别,以至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感应天道,有些人却在修行之上如有神助,还有一些人,肉体凡胎便足够感应到天道意志。」
遗族圣皇转身看向他:「前代天书院院长是一个,所以当世临仙中属他最强,因为他修的不是飞升而是造化,匡诚当然也是一个,崔浪当年留信让好友去玉阳县等待,应该就是从天机的命线之中感应到了他,只可惜他的好友找错了,至于你,你也算一个,但你不是先天也不是后天,而你为何如此古怪,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遗族圣皇是青云最为强大的存在,即便他被镇压了千年,但思维一直都在活跃。
所以他知道很多隐秘,一些连人族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
甚至,他可以看得出季忧不属于此界。
所以他并非先天,也不属于后天。
遗族圣皇抬头看著他:「我需要他的眼帮我看清天道的源质混沌,也需要一副被改造到极为契合天道的肉身,自然非他不可。」
「你既然已经超天,为何不去飞升,非要执著于此界,残害那么多人。
「」
「你又为何不去飞升?」
遗族圣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只是凭思考觉得仙界未必有人间好,但本座却亲眼见过仙人之争,大自由?胡扯,他们之间的争斗远比我们的争斗更加惨烈,也更加身不由己,唯有本皇,才算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该问的都问完了,很多没有答案的问题如今也有了答案,而季忧的怒意已经到了顶峰。
此时的他沉默一瞬,而后猛然挥袖。
霎时间,颜书亦在一片璀璨的金光之中倒飞而去,同时,妖帝与尤映秋等人也被这金光直接传送离开「狗贼!」
「太危险了,离远些————」
最后的轻语刚刚落下,颜书亦等人已经落在了人族大军的聚集之处。
而未等她站稳,那五座地势大峰之中就忽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轰鸣。
倏然之间,地势与天势连通,整个世界的本源之力都汇入了那天道祭坛,引得诸天震颤。
而在这无与伦比的威能之中,祭坛上的遗族圣皇倏然抬手。
仅仅是这一个简单到极致的动作,整片天地的「势」便轰然倒卷!
无穷无尽的日月星辉自琉璃天穹汹涌而来,化作一道淹没一切的天地洪流,随著他抬手的轨迹倾泻而下。
空间被挤压出琉璃即将彻底粉碎的尖锐悲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这一手之间,朝著季忧轰然倾下!
然而,最先决意动手的是季忧,这个意图在他送走所有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所以在遗皇杀来的前一瞬,他就已经如同一道虚光消失,原地只剩下一片被他的气息所灼烧的沸腾虚空。
他本是为了天下众生而来,但此刻无关众生太平,无关万族命运,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为书生报仇。
为那个有著一腔热血,傻乎乎为理想而死的书生报仇。
超天者可完全无视空间,无视距离,于是下一瞬,季忧突兀地出现在了遗族圣皇的面前。
沸腾的众生气运,那被他强行吸纳的法则,滔天的恨意与火热的气息————
切的一切,都在他意志的强行统御下于掌缘疯狂压缩、凝聚、质变!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璀璨与恐怖的巨大剑气凭空而生,就如同横贯天际的整条银河,轰然杀落。
轰!!!!
对撞的瞬间,仿佛一轮太阳在咫尺间炸裂,天际爆发出吞没一切的刺目强光,崩碎的气劲一瞬间就将两人所处的虚空撕成了破碎的絮状波纹。
此时的季忧倒飞而出,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而那遗族圣皇也不好受,因为此刻,那奔流而来的剑气已经结结实实斩在他的胸口。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遗族圣皇胸口被斩碎了一片,无数蛛网般的裂痕以坑洞为中心,向周身疯狂蔓延,连带著他身后的虚空,都在这一剑之下轰然塌陷。
此刻,看著自己被斩碎的前胸,遗族圣皇眼神不由得再次凝重了一些。
果然,能够吞下那份庞大的众生气运者,当真伟力无穷。
这么多年了,面前这个年轻的人族是唯一一个能够伤到他的人。
但是,那又如何?
遗族圣皇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而后捏出一道手印。
刹时间,他周身的虚空就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镜湖,忽然开始波光涌动,就仿佛有什么被扭曲了一样。
紧接著,他身上那狰狞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地疯狂愈合,凹陷的胸腔在爆响中复位,飞溅的血液倒流而回,转瞬间恢复如初。
「仙术————」
季忧见此一幕,瞬间凝住了眼眸。
生死人肉白骨的力量从来都不存在于青云天下,那么就只能是仙术了。
而这也对应了他先前说的那句,他说他曾亲眼见到过仙人之争。
轰!!!!
没有间歇,没有喘息,季忧猛然张手,周身沸腾的法则与奔流的众生气运再度咆哮著,在其手中凝结成宏伟的苍龙,轰然杀下。
见此一幕,漠然的遗族圣皇右手虚握,四周翻腾的古老天道与浓稠的黑暗骤然坍缩,在他掌中凝成漆黑长刀。
刀成瞬间,虚空之中瞬间爆发出一阵被割裂的哀鸣。
下一刻,圣皇猛然腾空。
他没有挥刀斩向龙首,而是身影骤然模糊,化作一道逆行的黑色闪电,竟主动杀入了苍龙怒张的巨口之中。
噗!!!!
法则苍龙发出无声的哀嚎,身躯从中断裂,崩解成漫天暴走的金光与法则碎片,仿佛一片璀璨的星海临世。
而碰撞的中心,两道身影同时倒射而出,在虚空中型出长长的痕迹。
遗族圣皇的左手被轰碎,但随著他再次结印,仙法运转,那些血肉再次如同拥有生命般于倒飞途中便急速倒卷而回,瞬息间就将那碎裂的手臂补全。
至于季忧,他的左半边身躯都在黑刀贯穿苍龙时破碎,手臂与前胸全部碎开,俨然比遗族圣皇伤的更加严重。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却也学著那遗族圣皇结出了一道手印。
而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那些崩碎的血肉竟然也在迅速愈合,转瞬之间恢复如初。
见此一幕,那遗族圣皇微微凝住了眼眸,但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冷笑:「我还以为你真的见一眼就可以学会,没想到只是装模做样。」
「被你发现了。」
季忧的唇色苍白著,有些遗憾地回应一声。
他的传承虽然来自于守夜人,但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曾乱修一通,差点把自己修死,不得已灵肉分离。
不过他也因祸得福,在神魂归体的时候将天地法则锤炼进了自己的肉身,以至于他的血肉相互之间都有法则牵扯,再加上守夜人的自愈能力极强,才能够营造出相似效果。
这,也是他可以在不断的愈合与开裂之中吞下那份众生气运的关键。
可问题在于这种方式对他自身的消耗极大,根本没有遗族圣皇的仙术那么轻易。
轰!!!!
混乱而狂奔的法则之力间,两人再次杀到了一起。
天地在轰鸣,大地在颤栗,两人的血肉不断崩开又不断重组,仿佛谁也无法杀死对方一样。
但就在此时!
混乱的天际忽然涌来一阵浩瀚的天威,季忧猛然伸手,一尊青铜大鼎轰然砸下,直接将遗族圣皇轰飞。
远处,同样的五道仙光也已经呼啸而来,碾的虚空震颤。
灵鉴、天书、道碑、天钟,加上他本就持有的洪炉和仙鼎,六尊圣器此刻如皓月凌空,威压诸天。
当年七大先贤,可并非只有气运加身。
季忧倏然眯住了眼眸,以周身奔流的万道法则将它们驾驭,轰然杀下。
轰地一声,遗族圣皇被强行杀退,胸口的血肉不断崩开。
而此时,灼热气劲不断咆哮的季忧倏然腾空,再次以六宗圣器杀下,强烈的威能直接压穿了虚空的一角。
不能让他有时间重聚了。
灵鉴仙光进溅,天钟嗡鸣作响————强大的天威如同奔流的大江,狂杀而来。
但就在这一瞬间,遗族圣皇并没有著急重聚肉身,而是向压碎虚空而来季忧猛然挥手。
霎时间,一张巨大的黑色布卷倏然展开。
那是他的旧日之躯所炼化的皮卷,威能比夜色更甚,顷刻就镇压了那六宗天威轰鸣的圣器。
嗡!!!!
无尽的天威在其束缚之中炸开,却拼尽全力都未能将其轰穿。
「圣器?旧时代的物件了。」
「本皇在千年前就已经受过一次教训,你莫不是真的以为我对此没有准备?」
冷漠的轻念声中,遗族圣皇已经重聚了血肉,而后朝著那琉璃穹顶倏然伸手。
霎时间,那琉璃穹顶之后,已经在等待吞噬当今天道的古老天道开始疯狂咆哮,而后将无尽威能朝著他倾泻而下。
紧接著,那汇聚了浩瀚天威的手掌,朝著刚刚稳住身形的季忧猛然按下。
季忧所在的整片空间仿佛被一颗看不见的亘古星辰正面击中,护体的金光、
沸腾的气血、乃至周身流转的众生气运,在这一按之下如同纸糊般层层崩碎。
他甚至连格挡的动作都未能做出,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被一股无可抗拒的轰然杀飞,口中鲜血狂喷。
远处,人妖联军都在紧张地注视著那虚空中的战斗,见到这一幕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法则对撞,天威互杀,那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战斗了,可孰强敦弱他们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
原本在见到季忧唤去圣器之后大发神威的时候,他们还以为那遗族圣皇必死无疑,可他们却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有压制圣器的手段。
更关键的是,遗族圣皇借了旧天道之力,此时气息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季忧。
这不是对决,而是生死之战,即便借外力也无关卑鄙,只是各凭手段而已。
轰地一声,仿佛天塌一般。
那深邃的天空之中,季忧倒飞而出,被杀破的血肉迅速重聚,没有任何迟疑地再次携法则迎上,又再一次被轰进了破碎的虚空之中。
「你的确很强。」遗族圣皇的声音不再完全漠然,「本皇即便在巅峰之时遇上你,也要掂量三分,但————」
他微微抬手,指尖流转著令奔涌的天道缩影。
「有旧天道之力加身,你根本没有胜算,何必如此呢?」
「现在的你大可以飞升而去,成仙便是,也不用担心被本皇奴役。」
「再说了,你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与这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关联,青云如何又与你何干?」
「轰—!!!」
回答他的是季忧又一次撕裂虚空,携圣器而来的身影。
他确实不是这个世倘的人,甚至在初来此地的很长一段时间中,他都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过客。
可后来他有了娘子,有了朋友,甚至还有女儿,所以遗族圣皇的话在他耳中无异于放屁。
「我先杀了你,然后让考虑你说的有没有道理。」
巨大的爆鸣之中,季忧毫无保留地全力出手。
见此一幕,遗族圣皇猛然出手,恢弘的天道法则怒吼如龙。
虚空震荡,大地鸣颤。
那如骄阳的身影用尽了一切手段,天相加身,气运与法则融汇,却始终未能给予对方重创。
滚烫的金焰在他的周身期期不息,但每次重聚肉身的消耗却你他脸色变得越发苍白,愈合的速度也在不断地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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