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血刀西征,锋镝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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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煞老祖突破阵魔尊境,受封“星阵护法”,其主导的“小周天星辰御魔阵”雏形在万阵谷成功运转,这个消息如同给紧绷的魔门上下注入了一剂强效的振奋剂。那笼罩天地的七彩仙霞带来的规则压制,似乎也不再是那般令人绝望。魔渊内部士气大振,人心凝聚力空前。
然而,身为“征伐”大权执掌者的血刀尊者,在短暂的欣喜之后,眉头却锁得更紧。他站在魔渊最高处的“观天崖”上,猩红的披风在夹带着混乱魔气的罡风中猎猎作响,一双虎目如同最锐利的刀锋,扫视着魔门疆域那漫长而曲折的边境线。
通过幽兰夫人每日汇总的、来自监察司和影龙卫的情报,以及前线各哨所、巡防营不断传回的急报,血刀尊者看到的是一片暗流汹涌、危机四伏的图景。
仙门虽因“万象仙坛”之会暂缓了大军压境的步伐,但其“仙巡使司”却如同无数只细密的触手,正以悬空山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向四周渗透、扩张。在仙门“正统”大义和资源配额的名利诱惑下,许多原本在正魔之间摇摆、或已被魔门武力压服的中小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暗中与仙门眉来眼去,甚至有的已经公然打出旗号,宣布脱离魔门管辖,接受仙门“整编”。
西线,原属烈阳宗势力范围边缘的“赤焰山脉”,几个原本臣服的散修家族和一个小型宗门“炎谷”,在疑似仙门密使的策动下,突然联手反叛,袭击了魔门设立在此地的资源转运点,劫掠了大批物资,并公然悬挂起了云梦仙域的标记旗帜。
南线,与坠龙荒原接壤的“腐骨沼泽”区域,一支由投靠魔门的邪修组成的“瘴气营”,其头领被仙门以“既往不咎,可入仙籍”的条件暗中收买,企图裹挟部众叛逃,并计划在魔门追兵必经之路设下恶毒陷阱。
东线,临近黑水大泽新辟航道的“千礁群岛”,几股凶悍的海盗和潜伏的妖族残部,趁着魔门注意力被仙门吸引,频繁袭扰商船,劫掠资源,甚至攻击沿岸哨所,气焰嚣张。
北线倒是相对平静,有冰风谷归附后的屏障作用,但据影龙卫密报,云梦仙域似乎有使者秘密接触过冰风谷高层,虽然被谷主婉拒,但终究留下了不安的种子。
更让血刀尊者怒不可遏的是,一些原本在魔门兵锋下瑟瑟发抖、宣誓效忠的正道残部或墙头草势力,见仙门势大,魔门之主又远离中枢,竟然也开始阳奉阴违,拖欠贡赋,甚至暗中串联,大有再次掀起叛乱的苗头。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墙头草!”血刀尊者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玄铁栏杆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真当我魔门刀锋不利了么?教主前脚刚走,后脚就敢如此放肆!”
他知道,幽兰夫人主政,以维稳和内部整合为主,倾向于通过外交施压、经济制裁、以及调动影龙卫进行定点清除等方式处理这些事件。这固然稳妥,但见效慢,且在这种微妙时刻,过于怀柔,反而会被视为软弱,引来更多的觊觎和试探。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魔门的威严,是杀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血刀尊者眼中血光沸腾,一股凛冽的杀气冲天而起,甚至引动了下方军营中魔刃卫士卒的兵煞之气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下观天崖,径直前往幽兰夫人处理政务的“万机殿”。
殿内,幽兰夫人正与几名内务堂主事商议如何调拨资源,支援阴煞老祖扩大“星辰御魔阵”的范围,见到血刀尊者浑身煞气地进来,微微蹙眉。
“血刀尊者,何事如此急切?”
“幽兰长老,”血刀尊者抱拳,声音如同金铁交击,“边境不宁,宵小蠢动,若不施以雷霆手段,恐酿成大患,动摇我魔门根基!某家请命,率本部魔刃卫,出征扫荡,以血立威,震慑四方!”
幽兰夫人放下手中玉简,沉吟道:“血刀尊者所言,妾身亦知。然教主临行前,嘱托我等以稳为主。且仙门虎视眈眈,悬空山之会结果未明,此刻大动刀兵,是否会给仙门以口实,甚至引发全面冲突?不若以影龙卫暗中处置,分化瓦解……”
“暗中处置,太慢!也太软!”血刀尊者打断道,语气激昂,“如今局面,就是有人觉得我魔门无人,觉得教主不在,便可肆意妄为!必须用最血腥、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们——魔门的刀,依旧锋利!敢叛者,死!敢犯者,灭门!”
他上前一步,气势迫人:“幽兰长老,某家知你顾虑。但某家出征,非为挑起与仙门全面战争。某家会避开悬空山核心区域及仙门重兵布防之地,只针对那些已经跳出来的叛徒、墙头草和不知死活的劫掠者!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速战速决!打疼他们,打怕他们,让他们听到‘血刀’之名就瑟瑟发抖!如此,方能真正稳住后方,让你和阴煞、冥河能安心处理内政与研发!”
幽兰夫人凝视着血刀尊者那双燃烧着战意与杀气的眼睛,她能感受到对方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血刀说得没错,在某些时候,怀柔与权谋确实不如赤裸裸的武力威慑来得直接有效。尤其是在这人心浮动、强敌环伺的时刻,魔门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提振士气,震慑内外。
她思考片刻,又与通过水镜匆匆赶来的冥河长老交换了意见。冥河长老虽主管刑律,但也深知“刑”与“兵”有时一体两面,对于血刀的提议,并未反对,只是提醒需注意分寸,莫要滥杀过度,以免彻底激化矛盾。
最终,幽兰夫人做出了决断。
“好!血刀尊者,准你所请!”她声音清冷而果断,“授予你‘先斩后奏,临机决断’之权!魔刃卫主力随你调遣,各边境战殿、巡防营,你可视情况抽调精锐协从。资源补给,内务堂优先保障。”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但有三条:第一,战略目标限于清洗已明确叛乱者、打击边境劫掠、震慑动摇势力,不得主动攻击仙门成建制军队或重要据点,尽量避免与仙门发生大规模直接冲突。第二,行动务必迅捷,不可拖延,每战必求全功,以最小代价达成最大威慑。第三,凡所过之处,须明示《魔门铁律》,降者依律处置,抵抗者尽屠,但不得无故屠戮凡俗生灵。你可能做到?”
血刀尊者闻言,眼中血光更盛,捶胸道:“幽兰长老放心!某家省得!定不负所托!”
“五星联席”就此达成一致。血刀尊者雷厉风行,当日便返回魔刃卫大营,点兵聚将。
他没有选择四面出击,而是制定了清晰的战略:**西进为主,南扫为辅,东慑北稳**。
西线的“赤焰山脉”叛乱,影响最坏,且位置关键,必须首先以最残酷的手段扑灭,震慑所有心怀异志者。南线的“腐骨沼泽”叛逃事件,需要彻底清理,以儆效尤。东线的海盗袭扰,则派出一支偏师,以追剿为主,展示魔门在领海内的控制力。北线暂时按兵不动,但加强戒备。
三日之后,血刀尊者亲率五万最精锐的魔刃卫主力,乘坐数百艘庞大的“裂空魔舟”,杀气腾腾,直扑西线赤焰山脉!猩红的“血”字战旗遮天蔽日,兵煞之气凝结如血云,所过之处,天地变色,万灵蛰伏。
**第一战:赤焰山,焚叛逆!**
赤焰山脉,烈焰冲天,地形复杂。反叛的炎谷及几个散修家族,依托祖传的“九炎焚天阵”和险要地势,以为可以负隅顽抗,甚至等待仙门援军。
他们错了。
血刀尊者根本不屑于什么阵法破解、战术迂回。抵达赤焰山外围的当天,他便下令全军压上,布下“万魔嗜血大阵”,隔绝内外,防止逃窜。
然后,他亲自出阵,立于阵前,混沌血战刀意毫无保留地爆发,化作一道横亘天际的血色刀罡,对着那笼罩数座山峰的“九炎焚天阵”,便是简单粗暴的一刀斩下!
“破!”
刀罡过处,空间被撕裂出漆黑的痕迹,那熊熊燃烧的九色烈焰,在蕴含着极致杀戮与毁灭意志的混沌刀意面前,如同纸糊般被一分为二!主持阵法的炎谷谷主和几位家族长老,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连同阵法核心一起,被刀罡余波震得粉身碎骨!
阵法一破,五万如狼似虎的魔刃卫便如同潮水般涌上山峦。血刀尊者更是一马当先,化作血色旋风,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无论投降与否,凡持兵刃者,皆斩!他要用最血腥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叛魔的下场!
战斗仅持续了半日。赤焰山脉,伏尸数万,血流成河,昔日反叛者的山门被彻底踏平,财富被掠夺一空,妇孺被贬为奴仆。血刀尊者命人将十几个反叛头领的元婴抽出,以魔火炙烤,悬于赤焰山口,日夜哀嚎,警示后人。
赤焰山一役,魔门血刀之名,再度以最恐怖的方式,响彻西线。附近所有蠢蠢欲动的势力,无不胆寒,纷纷遣使请罪,加倍纳贡,赌咒发誓绝无二心。
**第二战:腐骨泽,清门户!**
血刀尊者未作休整,留下部分兵力驻守、清理赤焰山后,即刻挥师南下,直扑腐骨沼泽。
那企图叛逃的“瘴气营”头领,听闻血刀已至,吓得魂飞魄散,竟想利用沼泽复杂地形和剧毒瘴气拖延,并暗中向悬空山方向发出求救讯号。
血刀尊者岂会给他机会?他命令擅长毒功和沼泽作战的“玄冥部”精锐为先导,自己则率主力从高空压阵。同时,他传讯幽兰夫人,请动坐镇魔渊的冥河长老,以刑律司名义,发布了针对此叛徒的“绝杀令”,并附上了其暗中与仙门往来的部分证据(由影龙卫提供)。
“瘴气营”内部本就并非铁板一块,许多部众只是被头领裹挟。见到魔门大军压境,又闻“绝杀令”与通敌证据,顿时军心大乱。在“玄冥部”有针对性的毒攻和渗透下,防御迅速瓦解。
血刀尊者亲率一支尖刀,直插其核心老巢,将那名头领及其死党,从藏身的毒潭泥沼中揪了出来。
没有审问,没有废话。
当着所有被俘和投降的“瘴气营”部众的面,血刀尊者以混沌魔焰,将那叛徒头领及其死党,活活炼了七天七夜!凄厉的哀嚎响彻沼泽,最终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魔门、勾结外敌的下场!”血刀尊者声如雷霆,“尔等从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统统打入‘敢死营’,戴罪立功!再有异心,形神俱灭!”
腐骨沼泽,门户肃清。
**东线偏师**亦传来捷报,在魔门水师与空中力量的联合打击下,千礁群岛的海盗被剿灭大半,余者远遁,航道恢复畅通。
血刀尊者西征南扫,短短半月间,连战连捷,手段酷烈,战果辉煌。其兵锋所指,叛逆授首,宵小胆裂。魔门疆域内外的动荡气氛,为之一肃。那些墙头草势力,再不敢轻举妄动,对仙门的暧昧态度也迅速收敛。
更重要的是,血刀尊者在征战过程中,并非一味蛮干。他严格遵循《魔门铁律》,对于真心投降、并能提供有价值情报或立功者,给予宽恕甚至奖赏(纳入贡献点体系)。对于凡俗百姓,则严令不得侵扰。这使得他的恐怖威名中,也夹杂了一丝“赏罚分明”的色彩,并非完全的无差别毁灭者。
当血刀尊者得胜班师,率军返回魔渊时,迎接他的是魔门弟子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那弥漫在军阵之上的、凝如实质的血煞战意与胜利光环,仿佛连天空中的七彩仙霞都黯淡了几分。
幽兰夫人亲自出迎,看着眼前这位煞气冲天却又威仪更盛的同僚,心中感慨。血刀此次远征,虽手段酷烈,但确实达到了稳定后方、震慑四方的战略目的,也为阴煞老祖的研究和楚焱在悬空山的博弈,争取到了更稳固的环境和更多的筹码。
“血刀尊者,辛苦了。”幽兰夫人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血刀尊者哈哈大笑,声震四野:“分内之事!这下,看谁还敢小觑我魔门!”
血刀尊者远征的威名,如同燎原之火,迅速传遍东域。不仅震慑了内部,也让悬空山上的仙门、佛门以及其他势力,不得不重新评估魔门在失去楚焱直接领导后的战争能力与决心。
而在遥远悬空山的楚焱,虽未直接得到消息,却也能通过魔门气运的波动与愈发稳固凝实,感受到后方发生的积极变化。他知道,自己留下的“四梁八柱”,正在他规划的轨道上,稳固地支撑着魔门这艘巨舰,破浪前行。
血刀之威,已成魔门又一柄震慑八方的利刃。而这柄利刃的锋芒,将在未来更大的风暴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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