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徐风同尽意,心焦乱屠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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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西临都尽好,徐风同尽意,心焦乱屠桥。
洛逸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阶下囚。不过,陛下对他还算不错,有吃的,喝的,牢房里也干干净净的,就算他曾经和陛下有过口舌之争,但是,像他这样的重臣,而且还是曾经的城主,那些人,哪个不依然对他恭恭敬敬的。
他现在除了吃睡之外,就是在牢中写文章,读文章。颛孙燕璋将他关在皇宫中的大牢中,里头总共不超过三人,洛逸懒得管他的算盘。读来兴尽处他依然大声读出来,写至兴奋处他依然挑灯夜书,只是武功荒废了不少。好几次他都想拿剑一展身手,可是折光剑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无数的日日夜夜,或许他想通了很多,却不能真正放下,每每思及言疏絮,他都觉得,自己欠了她一条命。要是时光可以重来,岁月可以无恙,他想要重新善待这个女子,奈何光阴聚散,轮回有偿,桠溪一别,终究难圆少时梦想。此番潦倒落魄,是他洛逸此生最困顿,也是最无瑕的时光。
“饭来了。”狱卒将饭食放到桌子上,提醒道:“洛城主,吃饭了。”
“知道了。”洛逸回答。
狱卒退身出去,将牢房重新锁上。
洛逸颠了颠筷子,轻轻一笑,几两淡菜,一柄粥汤,他坐下来,用筷子拾起菜叶,送到嘴中。
长长的廊道通向最华丽的宫殿,这一路上有许多人来来往往的做事。神女吃过饭便来到宫中,去到塑苍的宫殿。
“神女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塑苍站起来,放下手中的笔。
神女走来,看到他正在练字,“书法写的不错。”
“神女姐姐,你看这是我画的一幅画。”
“笔指细腻,落拓有均,还颇具神韵,不过这好像不是燕芸的景色?”
“神女姐姐说的不错,这是奥莱国的景色,那里风景秀美,景色宜人,所以我画上一画。本来想让父皇看看,但是怕扰他正事,所以一直不曾前去打扰。”
“那里可真美。”神女看着塑苍的画说道。
塑苍将画画的五彩斑斓,且又落英缤纷,只是画中有一倩影很是美妙,神女指道:“这是奥莱国的女子?”
“非也,神女姐姐,她叫蓝若倾,是我燕芸的和平使者。只是若倾姐姐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救出她的哥哥”塑苍很担心她。
“若是她能回来,三锦之夏也可以多一个人举行,若倾,我很早就听说过她的大名了。”
“神女姐姐,三锦之夏就要开始了,不如我们去宫外玩吧。”
“我就是从宫外来的,”神女笑看着他。
“姐姐,可是我也想去宫外看看嘛!”塑苍急于出去的眼神很是炙热,神女只好答应他了。
“不过,出去之后你要乖乖跟在我的身边,不许乱跑,知道吗?”
“嗯嗯。”
陆陆续续的,所有城的城主都在往燕芸王都赶,每天都会有城主和使者到。颛孙燕璋总会亲自接待各城主,晚上就是夜宴。燕芸王都到处歌舞升平,臣民无不欢声笑语,一片祥瑞。
“好漂亮啊!”雪成枫带着玉儿和衍儿来到王都,玉儿满心欢喜的道。
她看到衍儿有些闷闷不乐的,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玉儿很快就明白他这是触景生情了,或许他现在很想念他的爹娘,越是繁华处,越生悲凉之心,衍儿就是这样。
玉儿绕到他的身前:“不怕,你还有我们,总会找到你的爹娘的。”玉儿很认真的说,她小小的面容上充满着童真,衍儿一看到她的笑,不开心瞬间荡然无存。
“小玉,我们走吧。”得快些跟上雪成枫才好,这里人很多,可不能再走丢了。
“好。”雪玉儿看出衍儿的担忧,她主动牵起衍儿的手,“这样就不会丢了。”
她拉着衍儿快速朝雪成枫追去。
“衍儿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若倾问道。
“就在会于宴城的路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去。”于灏很担心他。
“那,我们先给嫂子书信一封,问问她衍儿有没有回去,要是没有,我们再回去找他也不迟,你说呢?哥哥。”好,我这就给鸢阳写信。
尧云将信绑好,将鸽子放飞。
“我们还是先去都城吧,殿主也在那里,到时候找小公子也方便。”尧云提议道。
“我记得三锦之夏是不是快要开始了?要是衍儿爱凑热闹,或者救他的人带他去了都城也说不定,要不然,哥哥,我们先回王都吧。”
“可以。三锦之夏是一年一度的盛事,一向由孤令大人和神女一起主持,说不定这次回去,他们也需要你。”
“哥哥,我不想再帮颛孙燕璋了。”
“怎么了?你是在为哥哥抱不平?”于灏马上知晓了若倾的心意。
“当然,他害你差点死掉,还算计于我,如今,我才不会再帮他了。”若倾赌气的说道。
于灏笑了笑,揉了揉若倾的脑袋,“好,不帮就不帮,谁让他算计我们兄妹,等回去了,哥哥找他算账,帮你报仇。”
若倾一下子开心起来。
于灏拿起若倾的手:“只可惜你这伤疤,要是有疗伤圣药就好了。”
“哥哥,你忘了,我的血就是疗伤圣药啊。”
“可是却不能医你自己啊,以后,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喝你的血,知道吗?”
“嗯。”若倾乖巧的点了点头。
倏忽于明月,情真而不得,自那日青楼相见,浮卿便心系那位公子,当此一别,半年有余,竟从未再见过他。浮卿虽是青楼女子,可也有一片真心,她爱上的那位公子,正是新的郾城城主——金铭风。
城主府中,各项措施早已修缮完毕,他合起铭帖,准备赴身王都。
“城主可要多拿些行李?”
“不必了,几件合身的就行。”
“各大城主争相聚会,虽然城主你上任期短,但也要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啊。”
“那你觉得我们带些什么为好?”
“金石玉器那些都太俗了,书画古籍也不会比燕芸王都的还要出名,我听说玉水山修缮开渠之后,那里似有珍奇异宝,不如城主我们在出发前寻上一寻?”
“好,就按你说的做。”
金铭风和文经还有几位侍从到了玉水山,在潺潺溪流下有许多金色的石头,他拿起一看:“这是沙金石?”
看模样质地很好,若是能用它冶炼出一把宝剑,想必必是极品。
“公子说的不错,这种金石的含金量很高,找一位高手来做的话,三天即可成剑。”文经也拿起一块细细地观摩。
“城主,我有一个建议,属下认为不如打造成饰品,三锦之夏的姑娘家甚多,王侯公子也会瞧上一瞧,如果能有不同凡响的饰品出现在三锦之夏的盛会,想必一定很受欢迎。”一侍从说道。
“这是个好主意,你去多遣些人来这里开采,织唯姑娘向来设计这些最为出众,回来让她出一些图纸,你们也去参谋参谋。”金铭风说道。
“是,城主。”别提他们有多高兴了,手艺出了名的织唯姑娘可是一向受城主府欢迎的,能与她多见几面,调侃上一两句,也可以慰藉这无瑕时光了。
不过织唯姑娘好像很喜欢他们新来的新城主,他们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撮合他们一下,好让城主府也多一个城主夫人?
文经得知他们大胆的想法,怒斥道:“公子已有婚约,你们可别瞎出什么馊主意。”
织唯设计好图纸,他们几个都拿起来观摩,“好漂亮的饰品,这一定可以成为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织唯画着,他们传看着,百观不厌,爱不释手。
金铭风走了进来,他们众人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城主织唯小姐正在作画。他接过他们递来的成品,看起来还确实不错。
织唯认真地用笔描摹着,丝毫没察觉金铭风走进来,一个眉眼很是清秀的姑娘,脑子中住着天生的艺术和美感,寥寥几笔已是轮廓,细心填摹上琉璃珠玉,再上些朱砂的颜料,斗粉垫沙,精研细拉,一副完美的钗珠宝玉呈现出来。
“织唯心细手巧,相信很快就可以将这些宝冠玉钗给全部做成成品,到时候一定风靡天下。”文经说道。
她抬起头来,这才看到金铭风走了过来,正在细心的看她画的那些图纸。她眉眼弯弯,顷刻间高兴到,忙不迭的问:“城主,你可还满意?”
金铭风反应过来:“满意,满意,织唯姑娘如此心灵手巧,在下岂敢嫌弃?”
“那,城主,三锦之夏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是啊,织唯姑娘劳苦功高,城主可一定要带上她。”有人附和道。
金铭风抵不过众议,只好答应他们:“好,到时候你便同本城主一起去,一道去看看王都的热闹风光。”
织唯听到七嘴八舌的议论,心间甜的不行,她对城主殷切的点了点头,“好。”
他们一起去了燕芸王都之后,金铭风先去王宫的地牢中拜见洛逸。
“好,你做的很好,他们都挺好就行。”洛逸知晓郾城的近况,心中很是安慰。
金铭风说道:“我会找机会向陛下上奏,趁着三锦之夏的风头,让他将你放出来。”
洛逸毫不在意,“三锦之夏本就是万城朝拜之礼,我一个过了气的前城主,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的忙。”
“洛兄,我本不是此意。”金铭风忙道。
洛逸一身囚装,可身上还是极干净的,他叹了口气:“算了,出去干什么呢?他也不会想见我。”彼时的三锦之夏还历历刻在他的脑海中,那时洛瑶和苏恒屹伴在他的身边,个中家卿无不嫉羡他们的情谊,他曾酩酊大醉的吟唱道:九城城主同一乐,不若恒屹一管萧。不慕世间多情月,一身淡风闲时俏。如今他是阶下囚,他已是座上卿,身份地位如此不同,相见徒添往来愁,早恨江湖不此休,已是情尽百庶后,枉缚天牢莫添柔。
“洛兄,我带了织唯来,还带来了郾城新开采的金石饰物,相信售卖之后可以为郾城多入一份钱账。这是我新研制的药膏,未免狱中潮湿,还请洛兄收下。”
洛逸接过他递给的药膏,“铭风,今后郾城就要靠你了。”
“洛兄放心,我一定不负你的交托。也一定会全力调查此事,相信一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金铭风就要走,洛逸突然叫住了他:“金铭风!”
他回过头来,“谢谢你。”洛逸紧握着青瓶药膏。
金铭风郑重的朝他点头,微笑着离开。
洛逸坐在牢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青石瓶,如果真的有真相,如果真的是他错了,他落到如此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他不求再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只想此身休于清风,困于此地,永生永世不再踏足外面的土地。
“瑶儿,哥哥累了,你可在下面一个人等得辛苦?别着急,哥哥会来的,会来陪你的。”在梦中他多次梦见瑶儿,一个天真善良的姑娘,她总是笑着,露着轻微的虎牙朝他招手,在颜汐岸边,只见她纵身一跳,顿时梨花倾天,光影烂漫。聚散有时,虽无朝期,但留一心之地,永盛颜汐万顷桃梨。
绿衣倾世的一代逍遥公子洛逸,九城中再不见了他的传奇。
蓝若倾走在路上,身体摇摇欲坠,她没察觉,自己为何已经如此难受。
“倾儿!”于灏一下子接住了她。他探手拂去,她的额头竟烧的如此厉害,“倾儿,你生病了,我们晚些再走。”
“不行,我答应了苏恒屹要在今天赶到。”尧云先他们一步回到了苏恒屹的身边。
于灏很是担心,他们之前还是去了一趟雪宁关,那里天气寒冷,出来之后又是炎炎夏日,她一个女子,怎经得住如此短时间的水火两重天?
他将若倾扶好,“听话,到哥哥背上来,”于灏俯身蹲在她的身前。
“哥哥,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若倾不太习惯和别的男子亲近,她觉得于灏背她不好,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明明自己还有力气可以走路的。
于灏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只好无奈地起身,“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没有。”若倾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对了,刚刚她说要干嘛来着?若倾捶着脑袋想了半天:对了!赶路,她和苏恒屹在信中约定好的。
“倾儿,”于灏看着她不对劲,她不仅额头很热,脖子也热的通红,得赶紧带她去瞧大夫才行。
“倾儿,走,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于灏很小心的问她。
若倾还是摇头,“没关系,哥,前面就是王都了,我可以的。”
“好,”于灏拉着若倾的手臂慢慢的走着。突然一阵疾风刮过,于灏用袖子帮若倾挡着,微风洗面的感觉真好,若倾被这风刮得清醒不少。
一辆马车驰疾而过,摇下窗帘:“若倾,是若倾,衍青快停车。”
衍青也看到了,手上缰绳一拉,长呼一声:“吁……”
㺹晖跳下车来,“若倾,好久不见。”
“是你,㺹晖。”看到故人,若倾也好高兴。
“若倾小姐。”衍青也走向前来。
“衍青,你也来了,你们家城主呢?”
“小姐还不知道?”
若倾很疑惑,只听他说,“城主已经被关在燕芸宫的监牢里了,陛下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能为他求情。”
若倾有些可惜,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对了,若倾,你还没介绍这位是?”㺹晖很自然的将手搭在若倾的肩上,被若倾无情的打掉,他只好正经的面向一旁的男子,看她又认识了什么好玩的人?
“这是我哥哥,于灏。”若倾介绍道。
“原来是若倾的哥哥啊,幸会,幸会!”㺹晖抱拳道。
“哥,这位是桠溪城的少城主㺹晖。”
“现在已经是城主了。”㺹晖纠正道。
于灏抱拳:“幸会!”
㺹晖的车队早就进城了,只因他贪图路边的风景,所以才让衍青走慢了些,他本想邀若倾一起坐马车,不过好像两个人不太能坐得下?他潇洒的捋了捋耳边发丝,“好,本城主陪你一起走路可好?”
衍青正想说话,㺹晖道,“你先驾车进城吧!”
衍青指了指自己,无奈地答应,“是。”他看了一眼若倾,只好灰溜溜的去驾车了。
“你看什么?还不走?”㺹晖说道。
若倾回过神来,“好,桠溪城主,请吧。”若倾做了个手势。
㺹晖很无奈地拉过若倾并肩上路。
一路上㺹晖并未察觉若倾有什么不对,给他说了这几个月桠溪城许多好玩的事,比如,他正在兴致勃勃的说到鹤擎芳和金铭风斗医的事。
“若倾,你怎么样了?”于灏说道。
察觉若倾的不适,㺹晖立马上前查看,被于灏一下子用手打掉,“她发烧了,需要尽快就医。”于灏将蓝若倾拦腰抱起,对她说道:“别逞强,现在你乖乖的,不许乱动。”
若倾这时候也没有心思乱动,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就要睡着了。
㺹晖急忙说,“跟我来。”
㺹晖带他们来了下榻的青青府,急忙去找鹤擎芳,衍青刚把马车给停好,就看到于灏抱着蓝若倾去了青青府的里间,他正想上去问怎么了,㺹晖忙道:“衍青,去找鹤擎芳。”
“哦,好。”
鹤擎芳不耐烦的被衍青从酒局上给拉回来,他才来得及抿上半口酒?
“鹤擎芳,快,给若倾看看,她好像发烧了?”
“什么?蓝若倾。”鹤擎芳好像找到了债主,盯着蓝若倾半梦半醒的样子,“你可终于落到了我手上,你上次欠我的银钱还没还呢!”
“都什么时候了,鹤医师?”衍青提醒道。
“哦哦。”新账旧账一起算,反正治好她还怕她赖账不成?
他不会真的想报仇吧,弄得药哭得连衍青都闻不下去了,他呵呵一笑:“良药苦口,你懂什么?”
衍青是很无奈,也不知生病的那位肯不肯喝他这苦死人的药。
他们端了来,“呐,你是她哥哥,你喂她喝吧!”鹤擎芳将药碗递给于灏。
于灏接过去,放在嘴边吹了吹,“倾儿,来,喝药了。”果然,若倾说什么也不肯张口。
于灏将药碗给鹤擎芳拿着,将她扶起来揽在怀里,他从若倾的身后抽出一支手臂,将药汁送到她的口中,轻轻的说:“听话,倾儿。”
若倾张了口,喝了半勺没到就绝不再喝。
“你是不是故意的,鹤擎芳!”㺹晖捏着鼻子说道,他也最不喜欢喝苦药了。
鹤擎芳无奈地耸了耸肩,“良药苦口。”他接过于灏拿着的勺子,又重新舀了一勺药递到若倾嘴边,“快点喝,本医师辛辛苦苦熬的,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若倾硬着头皮干了一大碗,㺹晖看着就皱起了眉头,他不自觉用袖子挡着自己的脸,鹤擎芳一脸的不悦:“你苦个什么劲,这丫头都干完了。”
“鹤擎芳,你下次要是敢给本城主喝这么苦的药,你看本城主怎么收拾你!”㺹晖未雨绸缪的说道。
“是吗?可惜这药被喝了个干净,不然我一定让你也尝一口。”
“你敢?”这两个冤家又怼上了。
若倾沉沉的睡了过去。于灏小心地给她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王都的城池果然是热闹非凡,他买了一些蜜糖和桂花糕,走回㺹晖的府门口,才看到这几个大字:“青青府。”
起的名字也是真够简洁的,于灏笑了笑然后进到府中。
怪不得㺹晖能和若倾成为好朋友,他着实像个孩子,于灏看到㺹晖在和衍青逗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突然㺹晖跑到了于灏的身后,朝着衍青做了一个鬼脸,衍青一招向他袭去,他急忙拉于灏做挡箭牌,衍青的掌风不可谓不快,于灏一个旋身便接下衍青的掌风,衍青看出来对方是个练家子,生出了比试的念头。㺹晖在一旁大声叫好。
于灏的武功不可谓不精彩,衍青也越发认真,彼此切磋,点到为止。
㺹晖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很是尽兴。
“想不到于灏兄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衍青眼里心上都是赞意。
“不敢当,在下只是班门弄斧,衍青兄的武功在下佩服。”于灏抱拳说道。
㺹晖拍着手走过来:“精彩,精彩,好身手。”
“三锦之夏的大比一向风头不小,不知于灏兄是否想要参加?”㺹晖提议道。
于灏摇了摇头,“还是不给她添麻烦了。”他看向房中。
“这怎么能叫添麻烦,有这么一个文武双绝的好哥哥,我看她欣喜还不够呢,又怎会怕你出风头?”
“㺹晖城主你有所不知,我与妹妹不过才初初相认,她只身去奥莱国救我,还发誓不再帮助陛下,我怕她因我再跟陛下起冲突,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亏你想的如此心细,陛下的心,现在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轻易贬将,轻易相弃,轻用小人,轻信谗言。如今,无一人敢进真言,我怕长此以往,将对燕芸不利啊。”
“㺹晖城主,连你都看得清,陛下却一再犯错,于灏虽有报国之心,如今也是无能为力了。”
“于灏,你可不能放弃,天纵英才,才会百般磨难,我相信你的拳拳之心,终有一天,可以昭然天下。”㺹晖对于灏郑重的说道。
“借君吉言,清风徐徐,花自盛开。”
“对,没错,我相信于灏兄还有洛逸城主都有重新崛起的一天。”衍青愤极填鹰道。
若倾坐起身来,百般无奈接过鹤擎芳递来的药碗,“大哥——?”
鹤擎芳指了指药:“赶紧喝。”
“就不能——”不要这么苦的药。
“不能!”他知道蓝若倾要说什么,催促道:“快点喝,喝完药去吃些饭,看你病恹恹的,哪还有个和平使者的样子。”
蓝若倾只好一饮而尽,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不喝吗?
于灏走进来笑着摇摇头,从怀中掏出蜜饯,递给蓝若倾,可还没到她手中,就被鹤擎芳给拿了过去,“这个不能吃,会降低药效的。”
“鹤擎芳!”蓝若倾大叫。
鹤擎芳赶忙跑了出去,走到门边时还不忘往自己嘴边塞了一颗,朝若倾树了树大拇指。
若倾真的要被他给气死了。
“哥哥,我现在真的很憔悴吗?”若倾不确定的问。
于灏马上反应过来,姑娘家都爱美,一定是鹤擎芳对她说什么了。
“哪有,倾儿长的这般美,就是生病了也很漂亮,鹤擎芳他逗你玩呢,你啊,一点都不憔悴。”听哥哥这样说,若倾心中好受了许多。
她笑了笑,“就是,向鹤擎芳那般小气的人,一定还在记我的仇。”
“哦?你和他是怎般认识的?他好像说你欠他的钱?”
“没有啦,他在胡说八道呢!”
“是吗?”
“是。”若倾郑重的点了点头。就是的,想轩的医药费她好像还没给他,不过,若倾一点都不心虚,谁叫他一见面就挖苦她。
苏恒屹在燕芸城门口等了许久:“怎么约好的时间,她还没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常珏忌正好赶到城门口,看到苏恒屹,他急忙下马,“公子?”
“珏忌,你怎么来了?”
“公子,我和铭风城主一起来的,我先到一步去为他寻个住处,公子在这里可是等什么人?”
“是,我在等若倾,可是她一直没有来。”
“公子,莫不是她走了其它城门?”
“没有,尧云一直在府中等着,到现在也没有信息,所以我来城门处等等看。”
“你先进城吧,我就住在斩璃巷,你到时候过来。”
“好,公子,珏忌告退。”常珏忌重新上马,直奔王城。
苏恒屹直到夜半,才从城门处离开。
“殿主,没有若倾姑娘的消息,是不是陛下提前下手了?”
“不可能,他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若倾了,而且三锦之夏这次也必须要和平使者主持。”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尧云也不太确定。
“尧云,从明天起我们拜访各位入住燕芸王都的城主。”
“那先从哪一家开始拜访?”尧云问道。
“㺹晖近日传消息给我,说他入住了青青府,我们就先拜访桠溪城主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
颛孙燕璋调了好几处兵防,意在打乱此前的布局,各边关的将士也都重新做好了防备。
“传令下去,谁再敢隐瞒不报,抑或泄露军情,一律按军法处置。”
“是,陛下。”
“王俭,这就是你下的诏书?”
“陛下,我以为这是陛下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有叫你包藏祸心,陷害忠良,摒弃贤将吗?”
“陛下,于灏,于灏一向和朝中大臣不和,这都是大臣们的意思?”
“所以,你们都可以不上报自行决定了吗?”苏恒屹上的国书在王俭处就给扣掉了,他至今都不知自己派的使臣在南越国吃喝玩乐,早就把赎回于灏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净。他们懒得再去奥莱国跑一趟,在南越有美女美酒,何不乐哉?
殊不知,待他们回到燕芸之后,等待他们的是绞头之刑。
“陛下,是臣的失误,是臣派了几个废物前去,连于灏在南越和奥莱都没弄清,请陛下责罚。”王俭跪下。
这个老狐狸可真能挑时候认错,三锦之夏他还需要使他,哪能为了一个死人就罚了自己的心腹之臣,颛孙燕璋自认为分的清楚明白。
“你起来吧,帮朕好好接待和平使者,要是再有查错,你这个丞相,也不用再当了。”
“是,谢陛下宽宏大量,饶恕老臣的错误。”
“对和平使者,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臣,臣知道。我知道和平使者不喜欢他这个哥哥,要是她真的问起,老臣就说他哥哥是因为害怕赴死,才缴械投降,最后被南越和奥莱国折磨害死,也算是咎由自取。这样,想必她一定不会再追究了。”
“哼!”颛孙燕璋默认了。
王俭从燕芸宫出来,满头的大汗,颛孙燕璋可真不好对付,差点就被他给问罪,还好和平使者不喜欢她这个哥哥,要是当真想讨个说法,陛下可不会保他。再一点,于灏死了,洛逸入牢了,他一下子少了两个心腹大患,不可谓心情不舒畅。
他原以为心情朗朗,哼着小曲吹着哨子回家,路上,却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让他吓的差点吓出心跳,“这个姑奶奶,没事招惹他干嘛?”
“魏冀星,你竟然敢说本姑娘长得难看?你快给本姑娘我道歉。”
“本来就很难看,有什么歉可以道。”魏冀星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
王俭连忙下车,“信殷,你在这儿干什么?”
“爹爹。”王姚罂跑过去。
“怪不得如此蛮横,原来是王丞相的女儿。”魏冀星轻描淡写的嘲讽道。
“魏冀星——”王姚罂的声音很尖,喊的他耳朵犯痛,“你信不信我打你啊,还将军呢,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就你这样也能当将军,本姑娘就能当将军夫人了?”
王俭一直在拦王姚罂,可是没想到还是被她给喊了出来。
“不要脸。”魏冀星嗤之以鼻。
“你——”
“好女儿,好女儿,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爹爹。”
魏冀星听了王姚罂的撒娇声恨不得全身斗上一斗,王姚罂更是生气了,王俭拉都拉不住。
“今天,我非得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可,让你叫本姑娘一声姑奶奶。”王姚罂拿出随身的佩剑,作势就要开打。
魏冀星哪里怕她?自然是奉陪到底。
王俭喊道:“信殷,好女儿,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快随爹爹一同回府去,啊?”
“爹,这事儿您别管,他我今天打定了。”
别人不知道王信殷三脚猫的功夫,王俭可是知道的,她打起架来都是生死不论的,魏冀星怎么说也是大将军,要真让他们打了,他王俭这脸上能有光吗?
一大片人都在围观,有的叫好,有的拍手,魏冀星和王姚罂打得不相上下,难分伯仲,一时之间他们打斗的地方被围成了一个圈,观众们纷纷避让,有些还是好奇不止,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王姚罂自信的笑了笑,“小样,看我不给你打得向我跪地求饶。”
说时迟,那时快,魏冀星一把夺过她的剑,将她来了一个折臂摔。痛的王姚罂直皱眉头,她起都起不来。
魏冀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的洋洋得意。
“怎么样?王小姐可肯求饶?”
“做梦。”
魏冀星作势就要打她,王姚罂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以为自己就要上梁山了。
“爹爹。”
王俭将魏冀星拦了下来,“还请魏将军看在我们同朝为官的份上饶过小女这一次。”
魏冀星罢手离去。王俭赶忙将王姚罂扶起,“爹爹。”
“你啊,整天就知道给我惹祸,连将军都敢给我得罪了。”
王姚罂小声的低下了头,心中的不甘早就被这会儿的训斥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姚罂走的时候还朝魏冀星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苏恒屹与尧云前来青青府拜谒。㺹晖喜出望外,“贵客临门啊,你小子,我可是好久没见你了,”㺹晖从不拘俗礼,只见尧云干咳一声,“这位是?”㺹晖问道。
“尧云,长生殿大护法。”
“见过桠溪城主。”尧云行礼。
“护法好。”㺹晖回礼。
“苏恒屹,你可知,我府中还有哪一位贵人?”
蓝若倾正从屋外走来。
“我不知?是谁?”
他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若倾,依旧是甜美的笑容,此刻正笑容满面的看着他,“若倾?”
苏恒屹喜出望外。他忙走向前去,“苏恒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蓝若倾。”
尧云看到若倾也很高兴,问道:“昨日殿主等了你一个下午,你怎么在青青府啊?”
“昨日我生病了,正好碰到㺹晖,所以就来了青青府。”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苏恒屹温柔的说道。
于灏此时也进来了,他们彼此抱拳行礼,“久闻大名。”
苏恒屹道:“你回来了?”
“是,燕芸是我的国家,我一定要回来。”于灏答道。
“放心,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真相永远不会被掩埋。”苏恒屹对于灏郑重的说道。
“嗯,苏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秉持初心,不忘始终。”于灏回到。
“苏恒屹,你得帮我一个忙?”蓝若倾说道。
“尧云已经说了,你放心,我已经在查衍儿的下落。”
苏恒屹担心道:“反倒是三锦之夏,你得盛装出席,你的病可有好转?”
苏恒屹看到她脸色微差,不知她的病情如何了。
“我已没事,鹤擎芳的药还是挺管效的。”
“对了,你的婚约是不是要解除一下,要不要我帮你办?”苏恒屹说。
“婚约?”蓝若倾垂下了头。
“怎么了?可有为难?”
蓝若倾知道他指的是金铭风,可是还有齐帧呢。
“殿主,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尧云说道:“若倾她与齐国主齐帧写下了嫁君书。”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在奥莱国的时候我们被齐帧给追上了,他要若倾秉承慕容皝定下来的遗诏,写封嫁君书以表天下。”尧云小心的解释。
苏恒屹回过头来对若倾说:“那你就写了?”
“我,还不是因为尧云打不过他。我也是被逼无奈。”若倾前面半句话说的很慢,后面半句话说的很快。
㺹晖也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要帮她解除哪个婚约?”
嫁君书这种东西,还是她亲自所书,苏恒屹很是为难。
“你想拖多久?”苏恒屹问她。
“自然是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是一辈子的那种。”蓝若倾大言不惭的说,她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苏恒屹突然靠近了她。
“什,什么事?”她看向尧云。尧云摇了摇头。
“比如说,尧云还没有告诉我的事?”蓝若倾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于灏道:“苏公子,妹妹她还病着,让她先休息休息,也好准备三锦之夏的事宜。”
“好,你去吧。”苏恒屹看着若倾走出去。
“尧云,去封锁消息,一旦嫁君书的事情被传出来,你就传消息出去,就说这一切都是齐王的阴谋,只要他见不到若倾,就算他有若倾的亲笔书信,我也要让它成为假的。”
“是,殿主。”
于灏倒不知晓,她竟一路上认识了这么多了不起的人物。
“至于金城主——”
“由我去跟他谈。”于灏说道。
“好,金铭风刚刚上任城主,他就住在百夏轩。”
㺹晖说道:“你们也不问问若倾的意见,要是她喜欢那,那个金城主呢?”
“她不会喜欢的。”苏恒屹和于灏一道说道。
“你们两个怎么知道她的喜好?”㺹晖的星星眼又眨起来了。
苏恒屹道:“她是和平使者,短期内都会出现动荡,婚姻只会给她带来负累。”
“你呢?”
“我不喜欢金铭风。”于灏还历历在目金铭风在为她抱打不平那一次,他可没少给自己进谗言。
“好,你们爱怎样怎样?不过,我警告你们,谁都不许利用她,尤其是你,苏恒屹。”
苏恒屹笑笑:“我不会。”
“你现在身在高位,身不由己,可要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㺹晖难得的一本正经。
苏恒屹拍了拍㺹晖的肩,“你放心,她也是我的朋友,她想做的,我一定不会拦,得罪她的,我一定不会放过。”
就是知道苏恒屹对蓝若倾的态度,尧云才事无巨细的帮助蓝若倾,别说,她虽当不上长生殿这样的大职,苏恒屹处理起来才真算得上游刃有余,长生殿众无不敬他、服他,他说的话,绝不作假。
“好,好兄弟,喝酒不?”㺹晖心性跳脱,从不计较眼前得失。他的心性,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是亲眼见到苏恒屹和洛逸大战的,他也亲眼见到言疏絮的死,苏恒屹如今能有一番作为,且不为前尘俗事困扰,他由衷的为他高兴。
“喝酒自然是要的,不过一定要好酒才行。”苏恒屹道。
“好,上好酒——”
他们三人喝酒,下棋比剑倒是志趣相同。
衍青见苏恒屹在,就退了下去,怎么说?他家城主还在牢里呢,他才没心情跟他一起喝酒。㺹晖叫过他只好作罢。
“似你这么说,是有线索了?”
“不错,这一切都是瞾浱所为,不过一时我没有证据,也不知他为何这样做。”
㺹晖和苏恒屹的交谈于灏也在细心听着。
“我知你不想再管洛逸的事,可你不觉得,洛逸一个人在牢中也太苦了吗?如今这教训我想他早就领悟彻透了,你真不救他?”
苏恒屹一杯酒又一杯酒的下肚。
“他不会想让我救他的,如果他知道真相,如果他知道瑶儿中的情毒是瞾浱故意为之,我担心他会再做出来什么傻事?”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于灏反倒有些敬佩洛逸,相比之下,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简直是猪狗不如,他是怎么狠下心将自己善良、可爱、美丽的妹妹给赶出于府的呢?他一杯一杯酒下肚,席间推杯换盏,很快便喝了好几瓶酒。
衍青推门进来,蓝若倾靠在床上。
“你好些了吗?”他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不出去与他们一起,反倒来我这里。”若倾不解。
衍青没有回答若倾的问题,而是说道:“那日我重伤之后,一直都在桠溪城养伤,没能阻止城主和苏恒屹的事情,可是如今,想必他们再也不可能和好,而城主一人在狱中,我总想能再为他做些什么。”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想苏恒屹不会这么小气的,等改日我与他好好说说。”
“若倾,公子不会希望是苏恒屹救他出来。”
以洛逸的个性,确实有些不太可能,蓝若倾想了想,说道:“那等我病好之后,我就进宫面见陛下,一定让他放人。”
“多谢若倾姑娘。”衍青抱拳感谢。
“相识一场,我也想他能尽快脱离苦海,像苏恒屹一样,可以成就自己,而不再困于以前的苦痛当中。”若倾恳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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