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御剑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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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御剑飞行
精武寻梦见到小云儿前来援救自己自是心中甚喜,奈何双臂被反剪着动弹不得,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结痂的伤口。他强忍疼痛对醉舞沙场喊道:"兄弟你坚持住啊!听这马蹄声,我们的援兵离此不过百丈了!"
押解他的侍从闻言抬脚狠踹其膝窝,精武寻梦踉跄着跪进滚烫的沙砾中。那侍从揪住他散乱的发髻狞笑道:"少废话,兄弟们,我们先把他押到管家那里去!"说着突然抬手格开一支流矢,转头对同伴嘶吼:"你们顶住啊!我们这就去请管家大人用刑!"
两名侍从一左一右架起精武寻梦疾奔,绣着饕餮纹的玄铁护腕在烈日下泛着冷光。精武寻梦眯眼望着远处沙丘上飘扬的赤红旗帜——那是醉舞天下先锋营的令旗,旗角却已被火焰吞噬大半,在热浪中如垂死之蝶般飘摇。
醉舞沙场此刻正被七名重甲武士围困,弯刀已崩出三处缺口。他余光瞥见精武寻梦被拖向中央营帐,喉间爆出困兽般的低吼,反手将断刀掷出,正中欲放冷箭的弓手咽喉。血雾喷溅间,他踉跄着抓起沙地里的半截长枪,枪杆上还黏着不知何时溅上的脑浆。
三百里外的绿洲中,龟裂的陶罐仍在棕榈树下滴着最后几滴浊水。醉舞红尘抚摸着皮甲内侧暗藏的毒镖,望着沙漏沉声道:"铁骨傲血的探马已绕到绿洲南侧,你带八十轻骑从流沙河故道包抄。"突然转头凝视东南方翻涌的沙尘暴,"小云儿此刻...该到断龙崖了吧?"
十二个时辰前,当小云儿的马队穿过蜃气弥漫的魔鬼城时,三十余名妇孺正蜷缩在残破的烽火台下。有个怀抱婴孩的妇人突然扑到她的马前,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吐出"精武大人"四字,腕间奴隶烙印还渗着脓血。
"报!西北方出现君临天下的斥候!"探子滚鞍下马时,小云儿正将水囊塞给那个浑身发抖的垂髫小儿。她猛然扯紧缰绳,战马前蹄扬起丈余高的沙墙:"赤焰组随我救人!青鳞组在此留守!若遇铁骨傲血..."寒铁枪尖划过沙地画出带血的沟壑,"就说醉舞天下的规矩——夺旗者死!"
此刻在死亡之海深处,二十七个据点的水井正同时泛起诡异泡沫。第七据点留守的疤脸汉子刚打上木桶,忽见水面上漂着半片沙蜥蜴的腐尸。他咒骂着踢翻水桶,却没注意背后沙丘的阴影里,三十把弯刀正在月光下缓缓出鞘。
三百里外的战场上,精武寻梦突然嗅到管家营帐飘出的曼陀罗香气。他佯装脱力瘫软,待左侧侍卫弯腰时猛然用后脑撞其面门,趁青铜面具凹陷的瞬间,齿间淬毒的银哨已划破右侧侍卫的颈动脉。温热血雨中,他盯着三丈外插在木桩上的佩剑喃喃道:"小云儿...再撑半刻钟..."
有着水源的地方就少不了战争,醉舞天下同凌烟阁合兵一处,再加上精武会和铁血无情残存的人手,在镇西将军无不克的支持下,他们才能占有十余处水源。每当烈日将沙砾烤得滚烫时,这些绿洲便成了生命走廊——驼队在此补充皮囊,战马在此低头啜饮,刀剑碰撞声时常惊飞栖息在棕榈树间的沙雀。盟军将领们每日黎明都要在插着苍狼旗的沙盘前争执,最终由无不克将鎏金令牌按在沙丘模型上,决定着每滴甘露的分配权。
君临天下、魅惑天下、珈蓝神殿等其他公会自然也是如此,分兵占领了不少的据点。他们的斥候总在月落时分潜行于沙梁之间,用淬毒弩箭解决争夺水井的散兵游勇。当各派旗帜插满砂岩堡垒时,留守据点的多是些伤兵与工匠,真正能执剑策马的战力十不存三——这正是沙盗们最爱的狩猎时刻。
醉舞沙场先前所带领的上千人,乃是醉舞天下可以活动的人手大半的战力。这支披着驼绒斗篷的队伍总在星轨偏移时开拔,铜铃在骆驼颈间叮当作响,载满测绘星盘与机关罗盘的木箱在沙丘上拖出蜿蜒痕迹。而小云儿和醉舞红尘各自带的上千人大部分都是联军的人手,他们甲胄上交错着不同家族的徽记,马鞍旁悬挂的不仅是弯刀,还有用于挖掘遗迹的鹤嘴锄。
这大半个月来几千万人不过才探索了死亡之海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积。每当沙暴骤起,青铜罗盘的指针便会疯狂旋转,将整支队伍困在接天连地的昏黄帷幕里。那些神出鬼没的沙盗总在月牙泉畔设伏,他们脸上蒙着浸透骆驼血的麻布,弯刀上还凝着前日遇害商旅的血痂。被俘者的供词千篇一律——所有人都说地下之城的入口随着流沙移动,昨夜标记的位置今晨便会化作噬人的流沙漩涡。
小云儿带着上千名联军一路急行,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忽然走在最前的游侠勒紧缰绳,众人顺着他的骨笛指引望去,远处沙丘起伏如凝固的金色海浪,数十个黑点正在浪尖上跳跃缠斗。更令人心惊的是西北方烟尘大作,另一支上千人的骑兵队正全速切入战团,他们坐骑的蹄铁显然裹了绒布,逼近时竟如鬼魅般寂静。
凭着一种女人的直觉,小云儿在远处看见一人盘坐在地上。那人周身萦绕着不寻常的气流,黄沙在离他三尺处便诡异地滑开。虽然逆光中面容模糊不清,但那柄斜插在沙地上的鎏金陌刀却刺痛了她的记忆——正是精武会会长半月前失踪时随身携带的"破军"。
小云儿见到精武寻梦被两人架着跑了起来。架着他的黑袍客步伐诡谲,每次足尖点地都激起环形沙浪,这分明是西域傀儡师的"流沙遁"。她反手扯下颈间系着的冰蚕丝绦,云梦剑感应到主人灵力骤然清鸣,剑柄处镶嵌的月魄石迸发出湛蓝光华。当纤细五指握上剑穗时,少女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强行催动尚未纯熟的御剑诀——这是要折损修为的禁术,但沙丘上渐远的三个黑点已快要消失在地平线。
在这死亡沙漠之中的大多数地方都是不能飞行的。三日前曾有苍鹰骑士试图穿越禁制,结果连人带坐骑在空中爆成血雾,染红了下方十丈方圆的沙地。但此刻小云儿能感觉到云梦剑的震颤不同往日,某种沉睡千年的禁制正在松动,九霄之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龙吟——这或许与她怀中那枚从沙盗头目处缴获的青铜龙符有关。
小云儿三天前才堪堪突破辟谷境界,丹田内流转的真元犹自带着新晋修士特有的青涩。云梦飞剑的传承印记在她识海中浮现时,她分明看见剑身上流转的橙色光晕在虚空中划出三十六道星轨。这把极品飞剑本不该属于初入辟谷的修士,此刻却在沙尘漫天的荒漠中发出清越剑鸣,剑脊上铭刻的"流云逐月"四字正隐隐发烫。
御剑术催动到极致时,小云儿能听见自己经脉中真元奔涌的嘶鸣。不过半盏茶功夫,丹田气海已如被烈日炙烤的盐湖般干涸龟裂。她死死咬住下唇,任由铁锈味在口中蔓延——方才强行穿过空间乱流时,三道隐形的气刃割破了她的左肩,血珠正顺着御剑诀的手势滴落在剑柄的云纹上。
三百丈开外,精武寻梦的玄色劲装已与黄沙混成混沌的浊色。两名黑衣侍从的锁魂钩正扣在他肩井穴上,暗青色的麻药顺着钩尖的蛇形血槽渗入经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变缓,连睫毛上都凝着霜花,唯有耳中还能捕捉到那声带着哭腔的"大哥"。
"咳!"小云儿突然剧烈呛咳起来,胸前灰布衣霎时绽开朵朵红梅。飞剑在沙暴中剧烈震颤,剑尾拖着的橙色光痕忽明忽暗。她竟单手结出引雷印,将最后三成真元注入脚下的云梦飞剑。刹那间剑光大盛,竟在漫天黄沙中劈出一道真空通道。
两名侍从的瞳孔里映出越来越近的剑芒。他们认得这种带着月华之气的橙色流光,七日前正是这道剑光劈开了黑水城外的千年玄铁门。锁魂钩哐当坠地的瞬间,其中一人袖中暗藏的毒砂还未及扬起,就被飞剑带起的罡风掀出十丈开外。
精武寻梦重重摔在滚烫的沙地上。他的视野已蒙上灰翳,却能清晰感受到云梦飞剑独有的清冷剑气。少女染血的裙裾拂过他僵直的指尖,某种温热的液体正一滴滴落在他颈侧——不知是血还是泪。
"快!结阵!"远处传来管家沙哑的怒喝。十八面玄铁重盾轰然插入沙地,盾面上狰狞的睚眦图腾同时睁开血目。小云儿踉跄着将精武寻梦护在身后,云梦飞剑悬于头顶三寸,剑尖吞吐的寒芒却开始明灭不定。
沙漠深处忽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经验丰富的驼队商人都知道,这是"沙蛟翻身"的前兆。管家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手中令旗却挥得更急。小云儿抹去嘴角血痕,突然对着精武寻梦绽开带血的微笑——就像当年在后山偷摘灵果被逮到时,那个藏着青梅的狡黠笑容。
管家自然早就发现了驾驭着飞剑破空而来的小云儿。当那道裹挟着淡青色灵光的剑影自云层中显现时,他枯槁的手指骤然攥紧了腰间的玄铁算盘,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道袍。能御剑者至少是金丹期修士,这个认知让管家喉头发紧,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险些就要捏碎保命玉符遁逃千里。
管家见到小云儿口吐鲜血染红衣襟,灰白的眉毛剧烈抖动两下。他强压下慌乱掐了个窥灵诀,神识如蛛网般悄然缠上少女周身。当探知对方不过是初入辟谷境界时,他布满褶皱的眼角顿时松弛下来,喉间溢出沙哑的冷笑:"原是借了他人剑魄的雏儿。"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捻碎三根替命草,这才抬手用绣着饕餮纹的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调息,管家盘坐在青玉阵眼中的身躯已不再颤抖。他十指结着古怪的莲花印,周身腾起的黑雾正将那股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的诡异之力缓缓逼入丹田。原本虚弱得几乎透明的元婴之体虽保留了下来,但眉心的裂痕仍在渗出丝丝紫气,整个人如同被虫蛀的傀儡般萎靡不堪。
管家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腰间开始泛红的传讯玉珏。必须在子时前赶到黑水沼泽,大巫师种在他元婴中的噬心蛊已开始躁动。若错过每月十五的镇魂仪式,这具耗费三百童男精血才凝聚的元婴,怕是撑不过三更就要化作一摊腥臭的血水。
元婴解体之后,反噬的阴煞之气会顺着天灵穴倒灌紫府。届时不止是修为尽废,连轮回往生的命格都会被侵蚀殆尽。管家枯黄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比谁都清楚,这等损伤远非寻常的灵丹妙药所能修补,说是断绝长生路都是轻的。
那样一来,别说求什么与天地同寿,便是想保留神识转修鬼道都是痴人说梦。管家望着逐渐西沉的残月,喉头滚动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仿佛又看见三十年前那个雨夜,自己跪在乱葬岗刨出腐尸吞食煞气的模样——这条从炼狱里挣出来的长生路,绝不能在今日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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