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5000亿卢布，现金！（4.2k求月票）

    萨莫伊洛夫被打断，警了一眼郑直：

    「你急什么？等我说完。」

    说罢，他张了张嘴正打算继续，但是却一瞬之间直接卡壳了。

    即便是再好的保养，他现在也已经接近60了。

    人的年纪一大，就会记性不好，很容易想不起来刚刚说了些什么。

    萨莫伊洛夫一下子被郑直打断，居然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好在郑直看出了他的状态，咳嗽了一声：「2000万吨一年的这个天然气田，大概是多少钱？」

    「至少8000亿卢布，」萨莫伊洛夫严肃地说道，「1年。」

    8000亿卢布，这可是价值100亿美元的超级巨无霸，即便是以郑直的目前的身家，也不由得为之色变。

    「事情就是这样，」萨莫伊洛夫说道，「道达尔能源和我们正在角力，法国在非洲的人脉和势力和我们有些不相上下，但是他们公司最近找了盘外招。」

    一说到达尔能源，郑直瞬间就来了精神。

    外行可能不太了解，但是郑直心里可知道道达尔能源可是世界六大能源公司之一！

    和美孚、壳牌、英国石油等齐名的超级巨无霸！法国政府在非洲的白手套，年营业额超过1200亿欧元！

    「道达尔，」郑直呻吟一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法国的那个道达尔能源？」

    萨莫伊洛夫点了点头，看著郑直：「怎么了？别跟个小女孩一样，你就说能不能帮这个忙吧？」

    郑直想了想：「你说的盘外招是什么？而且你这次打算给我多少分成？」

    「这也是我听说的消息，」萨莫伊洛夫说道，「他们找了法国政府官方层面来给莫三比克施压，让他们搞一些不光彩的方式拿下这个近海天然气田的开采权。」

    郑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所以你希望我来做什么呢？在叮咚和Yande上曝光他们的行为吗？」

    「怎么不说动用武力的事儿了？」萨莫伊洛夫奇怪地说道，「我以为你会有其他的办法。」

    郑直两手一摊：「你这不扯么，都扯到两国政府之间了，还动用武力，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没你想的那么吓人，」萨莫伊洛夫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官方肯定不会出面的，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这种事情怎么能公之于众呢？」

    「而且你每次都是以小博大，」他看著郑直，伸出了一只手，「你能做到的话，我给你这个数。」

    「500亿卢布？」郑直摆了摆手，「7亿美元还是算了，有些一」

    「不对，」萨莫伊洛夫说道，「你再猜猜看？」

    「5000亿卢布？！」郑直转过头来，低声说道，「你疯了？」

    萨莫伊洛夫说道：「我是真被这件事情拖的精疲力尽了，你知道这件事情拖了多久吗？」

    「7年了，」他闭上眼晴，揉了揉太阳穴，「从发现这个地方有近海天然气田开始，我和道达尔能源，还有壳牌，三家在其中耗了7年！」

    当他说出7年的那一刻，车里就不知不觉地传来了一股肃杀的味道。

    当萨莫伊洛夫睁眼的那一刻，他就仿佛戴上了另一个名为「超级寡头」的面具，讲述出来的秘密和惊险超过了所有的电影和小说所容纳的极限。

    「小子，我们搞实业、搞能源，可不像你们搞网际网路那样，估值和钱就像大风刮来的一样，」萨莫伊洛夫说道，「明码标价，一分钱一分货，每一块开采出来的煤炭、每一桶石油，都是长年累月的积累、超过几千人花几年功夫才能打造起来的超级运转机器。」

    「但是你们也拥有比网际网路更重要的战略意义，」郑直说道，「难道不是吗？」

    「扯远了，」萨莫伊洛夫摆了摆手，「一开始的时候我、壳牌、道达尔三家同时竞标。」

    他冷笑了一声：「只不过在前3年里，这个标就是拿不下来。」

    「当时在莫三比克，没有人愿意来担这个事儿，」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因为3年里，有14个莫三比克官方的招标经理因为各种意外死于非命。」

    气氛一下子推到了令人室息的程度，从萨莫伊洛夫的嘴里说出的数字即便是给如今的郑直来听，也略微有些太过于天方夜谭。

    「14个人？」他张了张嘴，「你们三方都有份参与？」

    萨莫伊洛夫没说话，只是看了窗外一眼。

    窗外，通往谢列梅捷沃机场的环城高速上，萨莫伊洛夫和郑直的两辆劳斯莱斯一前一后，后面跟著萨莫伊洛夫的保镖车和郑直的保镖车。

    他稍微降下了一点点车窗，让冷空气灌了进来，呼啸的风声稍微缓解了一下车内的压抑氛围。

    「差不多就那么个意思吧，」萨莫伊洛夫的头望向窗外，「当时我们三方全都疯了，只要看有一方稍微有了一点能拿下的意思，那么我告诉你，嘿嘿，不出三天这个经理就会死于非命。」

    「莫三比克这么乱？」郑直一挑眉毛，「警察也不管吗？」

    萨莫伊洛夫哈哈大笑：「他们连俄罗斯警察都远远不如，管？他们从上到下三方拿钱，置身事外，怎么管？」

    郑直默然，不是所有的国家的暴力机器都像是天朝一样有看崇高的理想和责任以及道德，起码整体来说是这样。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天朝的游客到了国外都会被坑被宰的缘故，就是因为太相信国外的警察。

    「也不是没有年轻的、有理想的，」萨莫伊洛夫说著说著冷笑一声，「我还记得有一个莫三比克副部长的儿子亲自带队要彻查这件事。」

    边说看他边摇了摇头，没有说他的下场。

    不过车内的人心知肚明。

    「而且这只是明面上的，小子，」萨莫伊洛夫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以后抽了一根，「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三方在这里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中流血冲突都是家常便饭。」

    郑直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弗拉基米尔对这件事非常上心，」萨莫伊洛夫淡淡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非常，非常，非常地上心。」

    「你知道一年产量2000万吨的天然气，而且是摆脱管道运输，从海上走，代表著什么吗？」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向郑直，「这可不是什么一两百亿美元的虚拟货币，这可是价值250亿美元一年的的天然气出口量！」

    他「嘿」了一声：「这可是能改变天然气世界格局的玩意儿。」

    说看说看他比了一个韩国人看到可能会破防的手势一一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

    「这个天然气田每年的产出量足以占到全世界天然气出口产量的5%，」他转过头来说道，「这是足以动摇世界，甚至提升俄罗斯在国际上的世界地位的东西。」

    「一旦拿到，」他摇了摇头，「就连美利坚、天朝、印度这些国家的国际格局和态度都会产生相应的影响。」

    「所以你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了吗？」他露出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笑容，「所以局部的流血，哪怕是莫三比克发生武装冲突和暴动，在这件事情的优先级上，都不足以让我让步。」

    郑直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和萨莫伊洛夫聊如此沉重的话题，其实倒也不是说心里难以接受，只是他突然有一种面前的玻璃被打破的感觉。

    当你在一个小池塘里蹦题的时候，其实整体而言这个池塘里还是维持看一个表面的秩序，有著名为法律的东西在约束著所有人。

    但是当他一下子进入到国际市场的时候，才发现一下子就进入了真正的丛林。

    这里就像是一个无序的弱肉强食的原始森林，法律、公平在这里都不存在。

    「3年之后，壳牌觉得在这里耗著也没什么意义，」萨莫伊洛夫说道，「他们在非洲这块儿的实力还是差了些，远远不如我们和道达尔。」

    「然后接下来的4年，」他低头数了数，最后放弃了，「我也记不清死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了，不是我扶持的人被对面弄死，就是对面的人被我找人处理掉。」

    「负责这个项目的莫三比克的能源部长都换了3个了，」他淡淡地说道，「我甚至都没有统计在工程做预期开工的时候的工地流血和冲突发生了多少次。」

    「这次我猜测道达尔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他说著说著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是时候我们厉兵秣马准备决战了。」

    他转过头来，认真地看著郑直：「5000亿卢布，现金，你动用你所有的能量来辅助我，帮我和弗拉基米尔拿下这个近海天然气田。」

    「5000亿卢布的现金，」郑直「嘶』了一声，「萨莫伊洛夫先生，你真的让我有些难办。」

    「不过先说好这个钱是无法一次性交付的，」萨莫伊洛夫摇了摇头，「我会先付你2000亿卢布的现金，后面三年每年1000亿，总计分成4年交付。」

    2000亿卢布的现金，价值30亿美元，200亿天朝币的现金！

    郑直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在用力地撞击著自己的耳膜。

    他好像又回到了2年前的那个深夜，情报系统告诉他大市场里有3亿卢布的黑钱。

    而这次，久违的热血和冲动涌上心头。

    只不过这次不是3亿，而是2000亿！甚至是5000亿！

    「咕咚』一声，郑直听见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咽了一口口水。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对金钱的数目有所耐受性，就像是马老师的经典名言：「我对钱没有兴趣。」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脏仅仅是因为想到这个数字，就开始以每分钟180下的速度狂飙。

    「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想要说什么却是声音嘶哑。

    「我要认真想一想，」他转头，对萨莫伊洛夫沉声道，「这件事情太大了，我没办法现在给你答复。」

    「这次聚会会有时间的，」萨莫伊洛夫说道，「我之所以会攒这个局，就是因为我想把认识的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一起来办这件事。」

    「舍甫琴科先生也能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来吗？」郑直有些惊讶地说道，「我以为他只是负责一些娱乐和传媒的东西。」

    不知不觉，劳斯莱斯已经无声通过了俄罗斯的海关，直接一路绿灯开到了萨莫伊洛夫的私人飞机面前。

    「别小看舍甫琴科，」萨莫伊洛夫大笑，「他在传统媒体的人脉上可是捏著不少人的命根子。」

    他的司机把车停稳后，下车给他打开了车门。

    科罗廖夫从对侧下车给郑直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貌似今年年底，」郑直看著萨莫伊洛夫的湾流G650，笑著说道，「我的湾流也要交付了。」

    「如果我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萨莫伊洛夫一边登上飞机一边回头说道，「湾流的尾款我给你付了。」

    「真的假的？」郑直跟在后面，抬头惊讶地说道，「我定的可是湾流G650ER，所有的配置我都拉满了，尾款可是要9000万美元！」

    「你是觉得我出不起这个钱吗？」萨莫伊洛夫笑了笑，「还是你觉得我们办不到这件事。」

    郑直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登上飞机，郑直有些惊讶地发现，飞机内部已经坐上了4个风情各异的高挑女子，不论是年龄还是样貌都处在一个女生最美好的年华。

    郑直不用问，以萨莫伊洛夫的财力和舍甫琴科的人脉，这些女生最低也是某个国家选美大赛的前3名，甚至是冠军。

    萨莫伊洛夫一屁股坐到了一个卡座的中间，招了招手。

    他的保镖兼助理心领神会，从旁边的恒温恒湿的雪茄柜里取出一盒未拆封的高希霸雪茄，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郑直和科罗廖夫嘱咐了几句，目送他低著头和萨莫伊洛夫的保镖坐到前面工作人员的区域中。

    他的脸现在在俄罗斯也有了一定的辨识度，有两个年轻漂亮的模特显然是认出了他眼神一亮。

    她们对视了一个眼神之后，一左一右走了上来，一人楼住了郑直的半边胳膊，陪他坐在了萨莫伊洛夫的身旁。

    舱门关闭，萨莫伊洛夫的私人机组成员开始见怪不怪地蹲在地上为郑直等人换鞋。

    没过几分钟，萨莫伊洛夫的私人飞机就强硬地抢在了所有商业航空公司的前头起飞。

    谢列梅捷沃机场所有的航空飞机顺延，大厅里传来的只有机场广播：

    「我们很抱歉，由于航空管制的原因，您的航班暂时不能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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