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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上班


我抱着他浮想联翩,犹如小学生做完了作业等待老师宣布检查结果一般,我怯怯地,怯怯地,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我终于平静下来,我想:我应该面对一些东西,那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当我们正要缠绵时,电话再一次响了,我快疯掉了,最终还是接了,尽管是很不耐烦。

“你谁啊?”

“我啊,猜猜?”

“你是?”

“听出来了吗?”

“是,是美林吗?”

“是我啊,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呜呜……”

“哦,对不起,我刚才在洗澡,没听见,你在哪?”

“猜猜?”

“在家里吗?”

“不是,再猜?”

“我猜不到。”

“我在机场呢。”

“你不是在家吗?”

“不是,我在天河机场。我想去看看你。”

“你怎么不早说?提前说一声啊,我去接你!”

“不,我想给你个惊喜呀!”

“呵呵,好的,我马上去接你!”

杨南问我:“你干什么?”

我道:“有急事要出去一下,改天再来看你。”

他问我:“什么事?”

我来不及解释,拿了衣服,急忙冲出了门外。习美林这么晚在机场,我很担心他。我听见杨南在后面生气地说:“走了就别回来,气死老子我了!”

出了杨南的家,外面夜深人静,灯火通明。远处,美丽的烟花四处绽放,照亮了黑暗,烟火映照着江面,如梦如幻的颜色,迷离奇幻。我知道,这个城市是禁止烟花爆竹的,但是,还是有人将夜空点缀得如此灿烂,犹如一群美妙的琴声,迎风荡漾。

在这落满烟花的夜里,我的心如潮水般泛着波澜,我对习美林由爱生恨,又由恨生爱,当然,现在不是男女之爱,而是姐弟之爱了,我有时甚至很想见他。

是的,等待跟思念,深深的牵挂,已经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笼罩在其间。思念是苦涩的,思念是累人的,思念是甜蜜的,思念也是幸福的,尤其是等到思念的尽头。

我拦车直奔机场,看着车窗外街道两旁一闪而过的高大的法国梧桐,我憧憬着和帅气的美林相见的景象。

黑夜寂静而深沉,万物沉睡,一切悄无声息,我走在空荡荡的广场上,老远,我就看见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站在机场大厅的出口,好像水里划行的一叶扁舟,那是我曾经的扁舟啊,我的心一阵激动,不由得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我担心他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不安全,如今总算放心了。我先安排他到宾馆住下。

第二日,我请假没上班,陪他,玩得非常开心。

第三日,习美林回家了,我也上班了。那天,一进办公室,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杨南皱着眉头盯着我,我心里直发慌。我清楚,免不了一场狂风暴雨,没办法,等着挨批呗。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小心脏直跳,低着头,不敢言语,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他,我惊出一身冷汗,杨南的眼睛还在看我,我紧张的汗毛简直都快竖起来了。

我埋头做事,一言不发。过了片刻,我忍不住又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杨南,天啊,他居然还在看我,我差点晕倒,心里不由得高度紧张,我想这下坏了,他绝对是气疯了!

我手足无措,心虚得要死,想喝些水,缓解我的紧张情绪,但是,糟糕的是,我一时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杯,开水一下子全部溅到了我的裤腿上,把我烫得几乎跳了起来。

没想到这时杨南突然笑起来,我红着脸问他:“怎么了?”

他道:“看把你紧张的,怕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坏事?”

我说:“没有,只是有点紧张,比当初面试还紧张!”

“没做坏事,那你紧张个啥?”

“那我实话说了吧,那天晚上,我弟弟来了,让我去接他,昨天陪他玩了一天,就这些!你看着办吧?怎么惩罚都可以!”

我低下头,等着他发火,谁知道,他很温柔地说:“你弟弟来了,为什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和别的男孩子约会呢?真是的,傻瓜一枚!”

见他不生气了,我放心了,问他:“你还惩罚我吗?”

他说:“当然要罚了!”

“怎么罚?”

“罚你和我MAKE  LOVE  ,如何?”

我心想:这也叫惩罚?有没有搞错?但嘴上还是很严肃地道:“杨总,这可是在办公室,要严肃点。”

他说:“怕个球?这里就我们两个,我现在就惩罚你,气死我了。”

他说着就跑过来,挠我的痒,我一边躲闪,一边和他倒在了沙发上,我们正在嬉闹,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董事长进了办公室,看见我们闹成一团,他神情严肃,我和杨南都红着脸。可能是董事长都看到了,他是过来人,什么不知道?

董事长顿了顿说:“杨南,最近海外市场很繁忙,欧洲的分公司需要处理,你辛苦一趟,明天起程去欧洲吧,处理完我再调你回来,机票回头我让秘书给你订好,你赶快准备一下。”接下来又道:“哦,对了,相关的材料不要忘记带了。”说完,他出去了。

杨南看着我,吐了吐舌头:“唉,又要辛苦了,这怎么受得了啊。”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去欧洲了,我怎么见你呀?”

我道:“没事,很快就会回来。”

他说:“不一定啊,要是处理得好,还行,要是处理的不好,那就难说了。”

他开始整理资料,准备起程,我帮他一起整理,决定第二天去机场送他。

晚上回去,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想着心事,窗外的樟树叶子被风吹落,飘散在阳台上,一片一片的,这似乎很像我的心情。

杨南就要去欧洲了,我不禁有些担忧,我自己也很奇怪,他还没走,我怎么就开始牵挂他了?

第二天上班,杨南还没来,我站在公司的大厅里向外张望,远远地,我看见杨南的车子开进了科技园,他熟练地泊好车,从车里出来,我看见他穿着红色的上衣,下面穿着牛仔裤,提着小包,戴着黑色边框的太阳镜,青春时尚,简直太帅气了。

他踩着公司门前的红地毯款款地走进来,在门卫那里,我看见他熟练地刷卡,然后顺着梯形的楼梯走上来,我心跳加快,慌忙躲进办公室里去了。

进了办公室,他开始工作,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墙,温暖地洒在他金黄色的短发上,洒在他红色的衣服上,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他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我在看他,问我:“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吗?”

“我在看你,很像……”

“很像什么?”

“很像一朵荷花。”

“呵呵,是吗?那你呢?”

“我啊,像一个采荷花的男子。”

“哈哈,讨厌!”

晚上去机场送他,一路上我没有说话,看着他进了安检口,他回头向我轻轻地招手,我知道,他一定会让我无限地回忆……

杨南走了,我也空了,每天做事也没什么精神,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看着他空荡荡的椅子,似乎依然有他的气息,我神游在和他一起的每一个美妙时刻,尽情地,无限地,满怀希望地畅想。我感觉,幸福生活离我越来越近。

我的思念一层连着一层,波澜起伏不定,我每天都要给他通电话,表达心情,那是我的必修功课,绕过半个地球,我依然能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幸福了。

办公室外,人来人往,玻璃墙外的人影,让我的心犹如荡秋千。我知道,我已经重新燃起了爱情的火焰,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下午,我突然接到张美的电话,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我听了心突然一震,那一秒,觉得很奇怪,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溢在我的心里。

我决定去看看他,到了他家门前,远远地,我看见他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在洒满金色阳光的小区草坪上拍婚纱照,感觉很幸福的样子。他挽着那个女人的胳膊,摆着各种造型,亲密无间。我突然觉得,他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嘻嘻哈哈的小男孩了,他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每天要睡在那个女人的身边。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想想曾经他对我的好,我一阵感动,突然想掉泪水,不知不觉,眼睛已经湿润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孩子啊,愿你一生平安幸福!

回到家中,我躺在客厅黑色的沙发里伤感,无奈地感叹,很快时间,我的眼泪又来了……

无意中,我翻出以前的日记本,上面写着一首小诗:

我们就这样相逢,不知能否走到一块

永远的期待就像人生一样很短

远离生活的彼岸,我依然满怀生命的感概

爱是这样热烈而奔放地思念

你的情感却犹如河流般静静地流逝……

我不记得这是写给谁的,只记得,把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我曾经的爱情,就是我最想对心爱的男孩说的一句话。可是,我却不知道,我的心现在痛在哪里。

下午下班,没什么事,到超市买了一大堆用品,然后回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报纸。艾克打来电话,他愤愤不平地对我说,他终于查到那个玩弄他感情的老女人的地址了,想找几个男人好好把她修理一下,然后,再让她赔偿自己一笔钱做青春损失费。

我大吃一惊,立马劝阻他这种愚蠢的想法。我道:“绝对不行,那是违法的。”

他说:“管他呢,是她玩弄了我,又害得我得了性病,玩腻了又把我一脚踢了,反正我先出了这口气再说。”

我道:“冲动是魔鬼,慢慢想办法解决,触犯法律就麻烦了。”

他说:“她这么可恨,为什么不行?”

我道:“你这样做太不值得了,可以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他说:“我什么证据都没留,怎么办?难不成眼看着她洋洋得意不成?”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法盲一个,笨的像猪。我心想,其实,他出了这些事都是自己造成的,又能怪得了谁?要不是你自己贪图钱财,能这样吗?这简直是报应嘛,若不受点惩罚,那傍大款的男人就更多了。但是,这样的话,毕竟又不能讲,只能自己暗暗发发牢骚。

艾克还是忿忿不平,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找人废了那个老巫婆,我怕他真的一时冲动做出傻事,决定好好劝劝他。

我约他到一家西餐厅去吃披萨,我想,在这样优雅的环境里,可以消除他的冲动,果然,他准时地来了。我很绅士地为他拉开了椅子。

再一次坐在美丽的西餐厅里和他一起用餐,很惬意,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我的前男友。

艾克依然还是那么英俊,在众多的用餐的美男旁边,他依然是那么光彩照人,不大不小的腰肢,白皙的皮肤,金色的短发,大大的眼睛,迷人的胸肌……我不得不承认,他是那么的吸引女人的目光,甚至是男人妒嫉的眼光。

我道:“艾克,你真帅!”

“是吗?谢谢!”

过了一会,艾克说:“林凤,谢谢你,我的病好了,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的。”

我笑着道:“好了就好,以后千万要注意,钱,你有了再给,没有就算了。”

“为什么?”他睁着那对铜铃般的眼睛问我。

“没事,我不缺那点钱,你用到有用之处,不是很好吗?”

“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如此好?”他不解地问。

我没说话,一声不吭,我想,我不是对他好,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我天生就是一个受难的人,也见不得别人受苦,能帮人一点就帮一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仅此而已。

我们边喝咖啡边谈,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了他半天,他终于打消了修理那个老女人的念头。

最后,他说:“林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样吧,晚上我去你家,方便吗?”

我摇摇头,笑了。

他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你是不是嫌我?”

我道:“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当初,我们不是没有发生过关系吗?”

“是的,我们当初是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不是很好吗?若我要想和你发生关系,当初就会提出来,不是吗?”

他不解地问我:“那我现在给你,作为补偿,好不好?”

我道:“算了,那不一样。”

说完,我起身去洗手间。

回来,他笑着说:“林凤,你真好,来,我敬你三杯!”

我很高兴,拿起杯子连喝三杯。

出了餐厅,我突然觉得头昏沉沉的,几乎站不稳,似乎是醉了酒,但是,我明明没有喝酒啊,我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艾克说,或许是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家吧,我点了点头。

到了家,我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依然昏沉沉的。朦朦胧胧中,听见卫生间里水哗哗地响,一会儿,他浑身湿漉漉地走过来,围着我白色的浴巾,他顺手把自己的衣服和内裤往我床上一丢,正好扔在我的脸旁,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带着他的体香。

我慌忙问他:“你在干嘛呢?”

他说:“在洗澡。”

晕,洗澡?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我男朋友,怎么能在我家洗澡?我有些狐疑,他究竟想做什么?

艾克帮我调好了热水,让我洗澡睡觉。

我道:“我自己来。”

他说:“我帮你。”

我浑身无力,艾克把我扶进了浴室。没想到,他竟然帮我洗澡,我想拒绝,可是,却无力推开,任凭他那白白的手指划过我的身子。

水很温暖,正合适,躺在浴缸内,我整个人轻飘飘的,很舒服,但是,就是困得睁不开双眼。

艾克帮我洗头发,给我揉肩,搓背,甚至连手指的关节都要给我活动一下,我突然觉得,我简直像个小孩子。他柔软的手指在我洁白的皮肤上游走,令人消魂。

洗完澡后,我倒下来沉沉地睡去。朦胧中,我觉得被人抱得紧紧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他细细的皮肤摩擦着我的身体,滑滑的,犹如梦幻一样,但是,我浑身无力,困得睁不开双眼皮……

早上醒来,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上,倍感温馨,我揉揉了双眼,发现身上光溜溜的,只有一条内裤。仔细想一想,似乎昨晚艾克在这,我吓了一跳,急忙仔细检查一下床上,似乎没有留下他在这里过夜的痕迹,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正在发愣时,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林凤:

昨晚你睡着了,知道为什么你睡的那么沉吗?我在你上洗手间的时候,在你饮料放了几颗安眠药,对不起,请原谅,我本来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们发生关系,把你应该得到的还给你,也算我报答你的帮助了,可后来,我见你睡的很香甜,想了想,又怕你事后埋怨我,我还是走了,你放心吧,你是干干净净的。

艾克

不知道为何,我看完字条后,心里酸酸的,我想:肯定是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算什么事啊?我遇到的男孩子都是什么人呀……

我理不清思绪,脑子实在是太乱了,太让我烦心了,但是,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清楚。唉,不想他了,先起来准备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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