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半天速成心外科专家

    常言道：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盖因为医学难度巨高，各种细分领域学一辈子都学不完。

    也因为医学必须拥有严谨性，任何其他学科在大学时会出现的偷奸耍滑与蒙混过关都是不被允许的。

    更是因为学医毕业之后也不过只是个区区的本科生，在医学领域中，只能算是刚入门的小虾米。从而很难找到好的工作，需要在各个医院中担任麻烦的实习工作多年才有可能翻身。

    所以。

    学医无疑是极度严肃且困难的。

    但是对陈白榆来说，学起来的感受似乎并没有那么夸张。

    现在的时间是八月二十日清晨。

    他正待在一家图书馆里，一边翻阅著手里那本在网络上找不到的书籍，一边又看向电脑屏幕上打开的医学领域前沿研究论文。

    这里一排排高耸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承载著从基础解剖图谱到最新临床研究专著的厚重典籍。

    许多珍本甚至在网络上难觅踪迹。

    更难得的是，图书馆提供免费访问诸如PubMed、JAMANetwork、

    ScienceDirect等权威医学资料库的权限，海量的前沿论文唾手可得。

    这正是陈白榆选择这里的原因。

    毕竟大多数书籍记录的知识虽然基础且重要，但是基本上都是稍微有些过时的，比较前沿先进与准确的知识基本上都在网络上的各大论文网站里。

    在这里学习的过程中。

    除了实操以外，基本上有他需要的关于理论方面的一切。

    时间缓缓流逝。

    图书馆静谧的空气中，只有空调的低鸣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陈白榆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线条。

    在他的面前是电脑，左边有一摞准备看的书，右边也有一摞看完了的书。

    此时此刻除了专注以外。

    快，是唯一能形容他动作的词。

    没错，就是就是快。

    快到让人注意到的话，绝对不会认为这个家伙是在学习。

    陈白榆的左手边正摊开一本《心脏外科手术学精要（第8版）》，厚达数厘米的巨著在他手中如同轻盈的杂志。

    他的目光在图文并茂的页面上飞速扫过，瞳孔以非人的频率进行著微小的、

    高效的震颤。

    那不是粗略浏览，而是像机器一般扫描并记录好！

    每一页停留的时间甚至都不超过三秒，所有那些复杂的解剖插图、密密麻麻的病理描述、精细的手术步骤图解、晦涩的生理参数————

    都如同被高效的光学扫描仪捕获，瞬间烙印进他那21点精神属性支撑的超级大脑中。

    然后在脑海里像是建立起了记忆图书馆一样分门别类好，构建成了一个清晰立体的知识模型。

    在他的右手边，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打开著十几个标签页，全是顶刊的最新心脏介入治疗、分子心脏病学、电生理研究相关的论文。

    他的右手更是在操控滑鼠，让滚轮以令人目眩的速度上下滚动，使得屏幕上的文字如同瀑布般流泻。

    偶尔需要细看某个数据图表时，他的目光才会凝滞片刻。

    但是也并不会因此停留太久，最多也就是多看那么一两眼的事情。

    因为他有著极致的学习效率。

    基本上没有他看不懂的东西，也没有他看一眼之后记不住的东西。

    只要目光扫过一遍，便是学会了。

    甚至等陈白榆即将看完手上这本书，需要去换本书的时候。

    他也还有效率更高的方法。

    不需要站起来，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去走到那些书架旁边还书与拿书。

    而是直接阳神出窍去做这件事。

    没错。

    每当即将看完一本书时。

    陈白榆都会阳神出窍去还书与借书。

    这个时候他的本体看似依旧专注于眼前的书本和屏幕。

    但那凝练到极致的阳神已然悄无声息地离体而出！

    这缕阳神保持著虚化状态。

    无形无质，如同图书馆光影里一道无法被察觉的微风。

    它的手中握著从桌子右边那一摞书拿出来的一本，这是陈白榆以常人无法想像的速度学习完的某一本书。

    它带著书轻盈地穿越一排排书架，精准地找到了这本书的原位。

    虚化的阳神之力将那本沉重的图册从虚化状态「释放」。

    这本书便如同从空气中凝结出来似的，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在它应在的书架空隙中。

    紧接著。

    阳神虚影再次抓取。

    同一排书架上，相隔不远的那本《心脏电生理学：机制与临床》，便被瞬间将其纳入虚化同化状态。

    然后阳神便带著它，以超越物理限制的速度，几乎在同一时间「返回」到陈白榆的本体身边。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坐在桌前的陈白榆，左手甚至没有离开桌上那本《心脏外科手术学精要》的最后一页。

    当那缕阳神归位。

    虚化之力解除的刹那，那本《心脏电生理学：机制与临床》便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无声地叠放在他左手边待阅的书堆最上方。

    当他翻完手头那本的最后一页，顺手就将它放到右手边已阅的书堆上后，便极其自然地拿起左手边刚「换」来的新书，再次投入那令人室息的高速阅读中。

    动作衔接行云流水。

    不仅没有一丝停滞，更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旁人看来，他不过是换了一本手边早已准备好的书而已。

    但是却不知道，他左右两边的书都已经换了好几轮了。

    除非有污汉大学那种奇奇怪怪的女人一直盯著他看，否则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两边书籍的变化细节。

    而且事实上就算真的有人一直盯著他看，他也是完全不怵的。因为他的直觉与各种强大的观察力，能够轻松地察觉到别人在观察他。

    一旦被察觉到，那肯定就不会在这用阳神搞事情。

    再考虑到这里特地挑出来的一个监控拍不到的角落，便更加不用担心了。

    总之。

    这便是阳神出窍配合虚化能力带来的恐怖效率。

    省去了起身、寻找、借还的繁琐流程，将获取知识的物理阻碍降到了最低。

    他像一个在知识海洋中拥有空间跳跃能力的幽灵读者，倒是颇有几分电影里奇异博士废寝忘食学魔法的感觉。

    在这样高效的学习之下，时间在专注中飞速流逝。

    窗外的日影悄然偏移。

    很快便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距离陈白榆订的下午四点出发去扬州的飞机还有一段时间。

    他也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并轻轻推开了面前最后一本已阅的专业书籍。

    回味著刚才看完的这本关于心脏移植术后长期管理的综述，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疑惑和不确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本质的清明与掌控感。

    短短半天时间。

    他像一块饥渴的海绵，不间断的汲取了太多太多的知识。

    他搞明白了心脏的胚胎发育起点。

    也弄清楚了心脏的精密解剖结构。包括所有房室、瓣膜、冠脉分支及其变异、传导系统的细微走行。

    甚至复杂的电生理机制也基本搞懂，包括动作电位产生、传导、异常心律的起源与分类。

    最重要的是。

    他还特地搞清楚了几乎所有主流和非主流的心脏外科手术术式的详细步骤、

    风险要点、器械应用————

    以及心力衰竭的病理生理、心肌病分类、先天性心脏畸形的分型与矫正原理、瓣膜病的病理改变与修复/置换技术————

    最后甚至延伸到了心脏移植的免疫抑制方案、人工心脏辅助装置的原理、以及基因治疗在心脏病领域的前沿探索————

    各种可能用到的知识都被他看了一遍，他也不管究竟有多复杂和多庞大，直接照单全收。

    海量的足以让医学生皓首穷经的知识体系，已经被他无比扎实地构建在了脑海之中。

    这不再是碎片化的信息，而是一个高度结构化、可随时调用、可进行复杂三维动态模拟的知识模型。

    他现在可以轻易地在脑海中构建出齐悦瑶可能的心脏畸形三维影像，精确指出问题所在，并推演出数种利用念力进行无创「手术」矫正的详细方案。

    虽然临床经验和细微的手感还需要实践打磨。

    但在理论层面。

    尤其是心脏结构病理与修复原理上，他已然达到了足以媲美顶级心脏外科专家数十载积累的深度。

    毕竟那些专家学的没他多也没他快。

    再加上他还能直接利用神识去反复观察周围所有人的心脏结构，用来印证自己学习的内容。

    所以他甚至感觉自已经站在了人类未曾想像过的巅峰。

    「那么接下来，就是去附近的医院再看一眼。」

    陈白榆呢喃著，然后便起身收拾好东西，目标明确的离开了这里。

    在去机场坐飞机赶往扬州参加主播赛之前，陈白榆打算去附近的外科医院稍微再观摩一下。

    理论经验虽然多到爆炸。

    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实践确实是还没有做过。

    按照他的规划来看。

    以他的神识覆盖距离，基本是可以做到待在门诊楼附近直接远远的隔著天花板或是墙壁看别人进行手术的。

    再不济，也可以直接阳神出窍去看。

    所以。

    当午后炽烈的阳光被医院巨大的玻璃幕墙滤去了部分锋芒，投射在光洁冰冷的地砖上时。

    陈白榆已经如同一个普通的探视者，平静地步入这家以心胸外科手术闻名的三甲医院。

    人声、消毒水气味、电子叫号系统的冰冷提示音交织成背景。  

    他没有走向住院部或手术等待区，而是看似无意地渡步至与手术中心一墙之隔的僻静走廊尽头。

    这里堆积著一些杂物，并不是什么重要科室的门口。

    所以这里没什么人路过，只有应急指示灯散发著幽绿的光。

    陈白榆来到这里之后，则是直接背靠著冰凉的墙壁缓缓闭上双眼。

    刹那间。

    肉身仍旧停留在原地，虚化的阳神却已经悄无声息地离体。

    其无视钢筋水泥的阻隔，瞬息间穿透楼板和墙体，悬停在一间正在进行手术的无影灯正上方。

    这里正是他的目的地。

    下方，一场心脏手术正有条不紊地进行到一半。

    主刀是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专注的老教授，他胸口的牌子上写著自己的名字与职称。

    陈白榆记得在今天看到过的某本医学类论文里，也出现过这个人的名字。

    这让他对这场手术抱有一定的期待。

    而正如陈白榆事先查阅的这台手术信息一样，这里是一位法洛四联症患者的矫治术。

    目前已经进展到一半，过程整体看起来颇为顺利。

    手术步骤、器械的运用，与陈白榆在书中看到的描述以及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次的操作流程对应起来。

    老教授每一次下刀的角度、每一次缝合的进针点，其目的和依据都在他庞大的知识库中清晰显现。

    让他对于自己今天的理论学习终于有了一些实感。

    老教授的手法无疑是精湛的。

    他能够看出来绝对是经验丰富的那种老医生。

    但是陈白榆的大脑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结合最新论文中的前沿观点后，依旧能够在这场手术的细节中察觉到一些不足。

    比如某个跨环补片的角度可以再优化2—3度，能减少远期湍流对瓣膜的冲击——

    =

    比如某处的缝合线张力如果再均匀5%，远期疤痕挛缩的风险会更低————

    这些常人甚至顶尖医生都难以察觉的改进空间，在他融合了海量理论与超凡感知的视角下清晰可见。

    不过他只是在心中暗自评判，并没有贸然去提醒，因为这些微小的错漏其实并没有多少影响。

    就这样，时间在高度专注的印证中流逝。

    陈白榆静静地回忆教科书上的理论、论文中的数据、解剖图谱上的线条，然后与眼前现实手术台的一切，进行著细致入微的对照。

    直到主刀教授开始进行最后的关胸缝合，宣告这台历时数小时的手术顺利完成时，陈白榆的阳神才悄然收回。

    手术小组松了口气的同时，走廊尽头的他也缓缓睁开双眼。

    「图纸基本齐备了。」

    陈白榆说著，目光投向窗外。

    那眼神仿佛已经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看到了华西医院里那个苍白却坚韧的小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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