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路边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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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化作七道流光,毅然决然地撞向那寂灭规则所化的万丈雄山。
烛龙灯的光芒紧紧追随着他们,如同七道跨越虚空的桥梁,一端连着现实的勇气,一端系着未知的寂灭。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碰撞。在触及那漆黑山体的瞬间,仿佛冰投入火,他们的形体并未被阻隔,而是如同意识溶解了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山中。
也就在这一刹那——
啪!
七道追光应声而碎,却并非湮灭,而是化作了无数温暖而明亮的金色光点,如同拥有生命的萤火,纷纷没入七人的眉心。
画界中的烛龙灯只觉一阵虚脱,轻声自语道:“我以万年所见,成就的本源道韵,为你等种下‘心灯道种’,此战若成,莫忘了记我一功。若是不成……呸呸呸,一定能成!”
前方的七人,只觉现实的一切感知被迅速抽离,无尽的黑暗与冰冷包裹而来。
世界无人知晓之处,有一片无边广大的寂灭之地,清清冷冷,迷迷茫茫,不知有几万里方圆。这片地域的正中,有一处国土,称为万相皇朝,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头。如一片被遗忘在时光尽头的剪影,与外界隔绝。
此处国土,正在经历着一种“寂灭”。
皇朝最外围的村庄城镇,并非被战火摧毁,倒像是浸入水中的墨画,轮廓一日较一日模糊淡薄。生活在其中的人,往往在某个清晨醒来,忽然就记不起枕边人的名字;待到午后,连着自己与房舍,便一同静默地化入一片苍白的虚无里,没有惨叫,也不留痕迹。
这无声的湮灭无尽的水波,由远及近,缓缓地次第浸润而来。先是边远州府的县志字迹变得糊糊难识,继而京畿史官也觉出笔下滞涩——前日才录下的文书,墨迹干后竟平白缺了几字。世家珍藏的族谱上,那些最为古老的始祖名讳,竟率先模糊了笔画。
来自边关的驿马蹄声,传入京城时已轻若耳语;古庙的钟声传至宫阙,洪亮悠扬不再,只余一缕沉闷的余响。宫墙的朱红、琉璃的明黄,虽还在眼前,却都像蒙了层洗不去的灰翳,一日暗过一日。
御膳房的珍馐,食客只喃喃“滋味似乎不如往年”;新酿的御酒,也再品不出那份曾沁人心脾的醇香。一种无形的寡淡,正悄悄抽离着世间色彩的浓度、声音的厚度与味道的层次。
万民庆典虽依旧举行,人群的欢呼却失了发自肺腑的热力;至亲溘然长逝,纵有悲声,那眼泪也一日冷过一日。喜怒哀乐,都像在缓慢地褪去本色。
而在这皇朝中心,那尊矗立了万古、铭刻着文明律令与历史的“万象丰碑”,正从基座开始,无声无息地剥落、消散。碑文一日模糊过一日,仿佛整个皇朝的灵魂,正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存在的意义上轻轻擦去。
皇朝之中,自然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却都陷于一种无解的茫然。司天监夜观星象,只见星河日黯;钦天监反复测算,终究徒劳无功。无敌可战,无孽可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身与所爱的一切,如指间沙般悄然流散。
平民百姓,却无这般焦虑。他们看不见,也顾不上。他们看不见也看不懂星象历法,只觉日子一天天淡了下去。街边卖炊饼的老汉揉着面,总觉得今春的麦子少了些香气;茶馆说书人的故事,也再逗不响从前那般轰堂的喝彩。人们照常起居劳作,只是话少了,笑淡了,连叹息都轻得听不见回响。
就在这片日益浓厚的灰白底色中,有两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自那湮灭的边陲方向,踏入了京畿之地。
这是一对年轻的乐师兄妹.。那兄长肩宽背直,眉眼间带着穿行过荒芜之地的风霜,颈前挂着一只玉润晶莹的海螺;那妹妹跟在他身后,生得柔弱,却带着一种极富生机的美。
他们穿过略显冷清的城门,沿着长街走去,忽见道旁支着个小小的茶摊。青布幌子上干干净净,只绣着一个“孟”字,旁边挑着一只画了碎白花的纸灯。摊主是位鬓发整齐的婆婆,正不紧不慢地用蒲扇扇着红泥小炉,炉上坐着把紫砂铫子,水汽袅袅蒸腾着。
那兄长不觉放慢了步子道:“一路行来,万物褪色。连这皇城中,也只是稍好了了一些。妹妹唱歌辛苦地,咱们且去买一碗茶来解渴。”
那妹妹翻了翻随身的包袱,犹豫道:“哥哥,咱们的钱不多了。”
那兄长微微一顿,道:“无妨,今日还早,能挣到的。”
说罢拉着她走入茶摊,拱手道:“婆婆,茶水怎么卖?”
那婆婆看了两人一眼,在他们身上停了片刻,欲言又止道:“两文钱一碗。”
兄长从妹妹的手中接过铜钱,递与婆婆:“那……要一碗吧——再来一碗白开水。”
婆婆接了钱,继续不紧不慢地扇着炉火,说道:“两碗茶水,也是两文钱的。水这就开了……二位稍等。”
那兄长怔了一怔,道:“多谢婆婆。我看你面善,果然不错。”
婆婆笑道:“这位大哥会说话,我看你二位,也是面善的。看二位风尘仆仆,可是从远处来的?”
兄长道:“婆婆慧眼,我二人正是要到这城中讨生活,顺便找一些东西。”
婆婆眼见水开,在二人面前摆开两只粗大的茶碗,泡了茶,说道:“请用。二位做何营生?”
兄长道:“不瞒婆婆,我二人相依为命,唱曲为生。”
婆婆又端详二人几眼,道:“大哥莫要说笑,既是唱曲,怎不见乐器随身?必是唬我。”
兄长笑着拿起胸前的海螺,道:“怎敢欺瞒?只是乐器有些特别,便在这里了。”
婆婆又是一怔,道:“我不信。此物虽好,却哪里当得乐器,还能吹出来调调来不成?你若真吹得出,我给你免了茶钱。”
兄长笑道:“那婆婆可要破费了。我这边吹?”
婆婆点了点头。
兄长拿起海螺便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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