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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算漏了一件事


听音房内那股子令人牙酸的陈醋味儿,硬是盖过了外头雨丝砸在青瓦上蒸腾起的湿腥气。

檐角滴水断续敲着石阶,嗒、嗒、嗒,像更漏走到了命门。

林黛玉捏着那枚冰魄银针,手腕悬停在半空,稳得像块浸过千年寒潭的石头。

指尖能感觉到银针尾端细微的震颤——那是血玉残片里渗出的怨气,在与醋相激时发出的呜咽。

针尖上沾着刚从残玉断口刮下来的细粉,白得刺眼,像是婴儿颅骨缝间未闭合处透出的光。

她没犹豫,手腕一抖,粉末簌簌落进盛满陈醋的白瓷碗里。

“嗤——”

极轻的一声响,像有人在耳边叹了口气,又似枯叶贴着地面滑过。

瓷碗里的醋液瞬间翻涌,泛起一层灰白泡沫,那一丁点粉末没化开,反倒像是活了一样,在液面上聚拢、游走,划出蜿蜒的轨迹。

黛玉眯起眼,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触到热腾腾的雾气,一股酸腐中夹杂着焦骨气息的味道直冲脑门,让她太阳穴突突跳动。

昏黄的烛火下,那粉末勾勒出的纹路逐渐清晰——那不是乱画的鬼符,那线条蜿蜒曲折,分叉、闭合,活脱脱就是刚出世婴儿尚未长合的颅骨缝。

《千金方》夹页里的野路子,居然是真的。

“血脉无字,唯骨有声”,这残玉当年竟是用死婴的顶骨灰沁进去的。

黛玉觉得指尖发凉,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顺着经脉往上爬,冷意直抵心口。

胃里一阵翻腾,喉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

她随手扯过一块帕子盖住瓷碗,粗麻布落下时发出“啪”的一声闷响,隔绝了那股子阴森气,也压住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紫鹃。”她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像被砂纸磨过喉咙。

紫鹃立刻捧着一摞发黄的册子进来,纸页边缘卷曲脆裂,带着户部旧档库里霉烂木架和鼠尿混杂的气息。

黛玉接过,指尖飞快地翻动,纸张哗哗作响,如同秋风吹过荒冢上的枯草,最后定格在二十年前那一页。

孝端皇后难产那夜,当值的稳婆一共四个。

次年三月,两个落水溺亡;五月,一个吃菌子中毒暴毙。

剩下的那个,名字旁边被人用朱笔画了个圈——桂嬷嬷。

籍贯不详,去向不明,只在卷宗末尾不起眼处提了一嘴,“归乡养老”。

“养老?”黛玉冷笑一声,指甲在纸面上划出一道深痕,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裂口,“死人才是最好的养老。”

但柳十三查到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不想活的人。

城南慈济堂有个专门收治穷苦产妇的哑巴婆婆,使得一手好推拿,据说二十年前就在京城根儿底下讨生活。

黛玉合上册子,站起身,身形晃了晃,脚底踩着地板传来一阵虚浮感,像是踏在腐朽的棺板上。

“备车。换那套不起眼的青布衣裳。”她一边往外走,一边伸手拔下发间的珠钗,金属滑过发丝发出细碎的窸窣声,只留了一根素银簪子,“再去药房拿我的旧诊箱。”

紫鹃一惊:“姑娘,这大雨天的……”

“雨大才好。”黛玉推开窗,冷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如针扎,吹散了屋里的醋酸味,也卷走了最后一丝暖意,“雨大,鬼才敢出来走动。”

城南慈济堂,烂泥地里混着羊水的腥气,黏腻地附着在鞋底,每一步都发出“噗嗤”声。

这里的哭嚎声比雨声还大,撕心裂肺,夹杂着接生婆粗重的喘息和铁盆倾倒血水的哗啦声。

几个大着肚子的妇人挤在廊下,有的疼得满地打滚,指甲抠进泥里;有的已经没了声息,眼眶干瘪,嘴角凝着黑血。

最里间的那张板床上,一个难产的妇人已经叫不出声了,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泛青,每一次微弱的抽搐都让床板发出吱呀**。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正满头大汗地在她肚子上推拿,手掌按压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每一次发力都正好卡在宫缩的间隙,手法极稳,是行家。

黛玉提着诊箱,低着头挤过人群。

箱角磕到门槛,发出“咔”一声轻响。

她没说话,只是在那老妇人准备下针刺穴提气的时候,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托住了老妇人的手腕。

皮肤粗糙如树皮,却藏着惊人的力量。

老妇人浑身一僵,浑浊的眼珠猛地转过来,死死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呼吸骤然停滞。

“这一针下去,孩子能出来,但这大人的血怕是止不住。”黛玉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气息拂过对方耳际,带起一丝战栗。

她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接过老妇人手里的银针,手腕一转,避开死穴,扎在了关元穴旁三分处。

银针入肉时发出极细微的“嗤”声,那产妇闷哼一声,原本涣散的瞳孔竟聚了光,喉间滚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老妇人没动,眼里的警惕像刀子一样刮在黛玉脸上,连呼吸都带着杀意。

黛玉没看她,只是借着擦汗的动作,从袖口滑出一块银牌,极快地在老妇人眼前晃了一下。

铜质冰凉,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正面无字,背面刻着两个极小的篆文——“晚照”。

老妇人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只推拿过无数胎儿的手,竟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指尖碰到床沿,发出“笃”的一声脆响,像是丧钟轻叩。

“借一步?”黛玉收回银牌,神色淡淡,掌心却已沁出薄汗。

老妇人沉默了许久,直到那产妇终于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哭,撕破了满屋的压抑,她才像是卸掉了全身的力气,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后院那扇透风的小窗。

夜深,三更鼓响。

雨势稍歇,潇湘馆的后窗被轻轻扣响了三下。

长两短,是约好的暗号。

黛玉披衣而起,手里没拿灯,只借着外头的一点月色看着窗外那个佝偻的黑影。

夜露沾湿了窗棂,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手臂。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老妇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桌面,粗砺得刺耳,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碾过的裂痕,“老婆子装聋作哑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被这块牌子找上门。”

黛玉隔着窗棂,递出去一杯热茶,杯壁温热,水汽氤氲,在冷夜里凝成一团白雾:“我想听实话。”

“实话?”老妇人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凄厉,像猫头鹰在坟头啼鸣,“实话就是,那天晚上雷打得比今天还响。娘娘疼了一天一夜,血水端出去了一盆又一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恐惧,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窗框,指节泛白,木屑崩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亲手接的生。”老妇人猛地抬头,那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红血丝,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出来的……是个死胎。浑身青紫,脐带绕颈三圈,早就没气了!”

轰隆——

一道闷雷在天边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黛玉手里的茶杯轻轻一晃,滚烫的茶水泼在手背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只觉那热流顺着皮肤往下淌,像血。

如果是死胎……

那如今坐在金銮殿上那位,受万民跪拜的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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